第10章 脫險(1 / 2)

酒精的作用加上我確實很累了,這一覺直接睡到第二天清晨,我睜開眼睛就看到了一片陽光,頓時心情好了很多。

之前同乘的那兩個家夥估計受傷不輕,估計已經第一時間撤離了,整個兒晚上竟也沒有返回這裏,或者他們原本就是受雇於人,沒有必要太玩兒命。

篝火已經熄滅很久了,那個土壕裏麵的灰燼都已冷透。我渾身酸痛,裹著身體的厚帆布幾乎被水氣濕透,如果不是昨晚烤了火又喝了半瓶酒,我真怕自己身體會落下什麼毛病。

現在真是又餓又渴,我爬出機艙,砍斷一根粗藤喝裏麵的汁水,因為昨天試過沒有問題,這次我就一口氣喝個飽。

我又想這東西是不是可以吃呢?於是伸出舌頭舔、了一下藤蔓的芯,嘴裏立刻被強烈的酸麻苦澀占據,我馬上又砍斷另一根粗藤喝汁水才略微衝淡這味道。

趁著我還有體力,要馬上離開這片雨林,於是我用刀將厚帆布裁掉幾條,又把剩下的布和頭盔包裹一起卷好,拿裁好的布條穿起來做成一個簡易的背包,將打火機塞在裏麵,右手攥著刀,左手用餘下的布條把右手和刀柄纏在一起,抬頭看著陽光辨別一下方向,就朝著我認為的北方出發了。

在我走出幾百米的時候,就聽見有直升機的聲音從剛才出發的地方傳來。不是墜落的那架,而是有另一架新飛過來。

我心中暗道不好,如果這時候有人過來追我,我一點逃脫的希望都沒有。我沒有體力、不認識路、又沒隱藏蹤跡,一旦被發現沒有逃走的可能。

於是我不再砍斷樹枝藤條開路,而是在各種植物的空隙間向前擠著移動,腳下也輕抬輕落,盡量不留下痕跡。

就這樣我又前行了大約一公裏,簡直把我累的快虛脫了,好在直升機的轟鳴聲越來越遠,應該是找不到著陸點,但願沒有像電影中那樣從繩索滑下幾個全副武裝的悍匪來。

我停下來想休息會兒,感覺腿上傳來一陣陣痛癢,卷起褲腳一看,兩條腿一共爬了十餘隻水蛭。這種在圖片上看著都惡心的東西現在竟活生生掛在自己的身上,感覺全身都跟著一起麻癢起來。

我蹲下、身小心翼翼的一條條把它們拔下來,然後用刀背壓扁,我認為類似蚯蚓的軟體動物隻是斬斷是弄不死的。隨著一股股血泡的破裂,我腿上幹淨了很多,但水蛭分泌的抗凝血素讓我的傷口還是會不停的流出鮮血來。

肯定是行動變緩慢以後它們尋著活人的熱血氣息而來,我有些惱怒了,索性繼續用刀開路快速前行。

我茫然的向前走著,盡量保證自己不走彎路,腦子裏胡思亂想著各種可能,漸漸筋疲力盡,忽的腳下一空,滑進了一個土溝,積存的泥水浸透了全身,我一時沒爬起來,連續打了兩個冷顫之後,熱力消耗殆盡的我覺得全身的都冰涼了。

我有點絕望,眼睛漸漸模糊的看著溝邊,似乎泥濘中又有水蛭從腐葉上一弓一弓的向我爬來,再就是有一雙穿著塑料涼鞋的腳踏在它們上麵,一件寶藍色的襯衫在我麵前晃動,我看不清別的地方,隻是心想:不管是誰,能把我帶出去就好,我可不想遠渡重洋來給這雨林當肥料。

再睜開眼時,我已經半躺在一張藤條編成的床上,蓋著一條薄薄的毯子,上身的衣服被脫掉晾在窗邊的繩子上,下、身的褲子還在,已經被血染紅了,腳邊有一個當地的女孩兒坐在凳子上給我的小、腿擦一種像油一樣粘、稠的液體,感覺涼絲絲的很舒服。

燈光從外間屋子照進來,映在女孩兒的臉上,因為比較暗,而且我對當地人比較臉盲,分辨不出她長相和本地其她人有什麼不一樣。她見我動了,抬頭衝我笑笑,唇、間露出了潔白的牙齒,那並不是因為膚色深的襯托,是真的很白。

我不知道說什麼,隻是看著她。

她似乎有點害羞,加快了手裏的動作,幾下把油塗完,站起身收拾了一下就拎起凳子到外屋去了。

我試了一下,身體是有足夠的力量能站起來的,但我沒有那樣做,繼續耍賴一樣的躺著,確實也是身心疲憊。

過不多時,女孩兒又走進來,手裏端著一大碗湯,騰騰的冒著熱氣,她半蹲下、身子遞到我手裏,說了句聽不太懂的話,意思應該是讓我喝掉。

我用勺舀起裏麵的東西,好像是有蔬菜,有動物的內髒,有糧食做的團兒,反正都不太認識。放嘴裏嚐了一口,說實話,和我習慣的味道差太遠,說不上難喝,反正就是特別奇怪,但一是我確實太餓了,二是這女孩兒誠意滿滿的站著身邊看著我,我也不好意思有消極的情緒,等溫度稍微適口,我幾下子就囫圇的都喝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