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麗自從王二喜在清水河耍了一天水後就愛上了這條河了,就如同幸福村的人愛這河一樣,王二喜說這是自己寄情於山水,又說為啥鐵子身上有文人墨客的書生氣,
又沒有俗世的塵土氣,都是這好山好水養出來的。還說要讓他爸來投資總總。
王二喜在說這些話的時候,鐵子從來不回答,隻是笑著看著他,讓王二喜去說,一說一聽是比一唱一和更需要默契的,鐵子和王二喜都能感覺到彼此的心更近了
一些,是這山水拉近的彼此的心,也是除去城市的繁雜人性簡單後的更容易親近,不過其實大家都還明白,像他們這樣的人,兩個階級的人的隔閡想要化解還需要
一個契機。
誰不渴望一個真正的友誼呢?誰都想要一個人之相識,貴在相知,人之相知,貴在知心的友誼,按王二喜的話就是,陪我耍的人很多,不帶目的的很少,真正懂
我的沒得。王二喜說這是一種哲學性的孤獨,鐵子說,這是一種非主流的情緒在作怪。
這個話題沒頭沒腦的,也就有頭沒尾了,沉默片刻兩人同時約著去耍水,鐵子說要去大聲招呼,王二喜就說,“別那麼循規蹈矩的好不?大人們忙著呢,這水
耍了那麼些天又出過什麼事?再說不是還有你嗎?”鐵子拗不過,再細想一下,以前爸媽不在家的時候,下水遊泳也沒打過什麼報告啊,也沒出過什麼事兒啊
,也就由了性子。
入水後的清涼更是讓兩個孩子不管不顧了,歡聲笑語就飄蕩在河水上了,恰時天上太陽高掛,知了聲一陣高過一陣,遠處湖麵幾隻酷似蜻蜓的飛蟲劃過湖麵,點
點漣漪不知是飛蟲所點還是孩童戲水所為。
一點,兩點,三點,三點外四餘步處有五人走來,三小兩大,四男一女,那一女子最大,比鐵子父親看著都要大些,明顯是家長,另一大卻比女子年輕一點,個
子不大戴個眼鏡挺斯文。
鐵子看著遠處來的幾人立馬大喊大叫了,兩條腿想蹦,但在水裏就隻有亂蹬了,鐵子喊道:“思聰!德一叔!瑪麗嬸!”還有兩人卻不知叫什麼,認識的是思聰
一家子,看到昔日玩伴興奮在所難免,思聰一行也笑臉相迎,熱情猶如夏日的騰騰熱氣。
鐵子的瑪麗嬸樂嗬嗬的“那麼久沒看到,鐵子娃娃還是那麼討人歡喜。”,說起這個瑪麗嬸,那可是咱們幸福村響當當的人物,再倒退十幾年那可是名氣都傳到
鎮上的大紅人兒了,按現在的時髦話講就是‘明星’,隻不過名氣是一回事,她當年名氣雖大,但是在幸福村卻是不受待見的人。
不受待見的原因很簡單,這個女人太超前了,眾所周知幸福村是一個偏遠的山村,當外麵的汽車都可以跑到一百八十邁的時候這裏才開始修路,當外麵的人兒都
在用彩電看新聞聯播的時候這裏才通電,改革開放的腳步之所以是腳步,那是由於它是一步步走的,走到這個偏遠山村花費的時日的確許久,而思想的發展還要
滿於經濟,畢竟錢是可以硬塞給你的,而思想怎麼也塞不了是吧,現在幸福村的很多人都還保持著傳統保守的思想不肯進步呢。
對於人而言,他們其實是害怕改變的,改變的不確定性對於幸福村人來說真是太過可怕了,保守多好,固步自封多好,至少穩定,穩定就代表著安定,安定才是
長久之計嘛。
在當時幾乎所有的人都選擇了安定,可以說隻有兩個人沒有,一個是鐵子的父親,另一個就是這個被鐵子稱作瑪麗嬸的女人,瑪麗嬸原名不叫做瑪麗的,具體叫
什麼我們也不便去追究了。
當時改革的風已經吹到幸福村了,大多數人都嗅到了改革的氣息,卻又開始害怕他,抵觸他,聽到外麵經濟發展的如何如何了,改革怎樣的如火如荼了,這些
消息撩撥著以王剛為首的年輕人,往外麵闖一闖,相應改革的號召國家的號召就變成了這群年輕人的口號,但是這高大的群山還不是他們最大的阻礙,長輩的
阻止,像什麼幸福村好山好水,大家安居樂業有什麼不好。命中隻有八鬥米,走遍天下不滿升之類的話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