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朗氣清,雖然炎熱了點,但不過卻正好是遊泳的好天氣,清水河的水碧波蕩漾,撩動著孩子們的心弦,孩子們歡快的笑聲是對這個世界最大
的恩賜。
王剛要守護這份恩賜,他靜靜的坐在樹蔭下麵搖著扇子,王二喜禮貌的叫著“王叔叔,來和我們一起遊啊。”,王剛說著:“那可不行,等會
兒又要受領導批評了。”接著就是一陣笑聲。
這笑聲帶來一陣風讓地上的王剛涼快不少。這個天熱,人乘著涼就容易犯困,王剛於是叮囑著:“鐵子,二喜,你們不準遊遠了,我睡會兒,
二喜,你比鐵子懂事兒你看著他點。”
王二喜就說:“好的,王叔,我們就在這兒周圍遊。”,王剛點了點頭嗯了一聲,然後呼嚕的聲音就傳過來了。王剛也是太累了,維持一個家庭
在城市中的生活,讓鐵子和其他城裏的孩子過上一樣的生活實在是累,王剛從未想過做生意的複雜,關係與周轉居然會高於貨物本身的價值。
城市生活的總總不易讓王剛好多次都想放棄,但想著鐵子的學業,鐵子以後就是城裏的孩子了,王剛都選擇了在那些看不見的規則之下殘喘。
抗下一切壓力的他的確需要休息了。
王剛是伴隨著鐵子的笑聲睡著的,所以睡得很穩,很沉,沒有夢但是舌尖卻嚐到了甜味,那是幸福的味道,這是獨屬於王剛的幸福,這是在
經曆了無數苦痛後有了寄托看到日子蒸蒸日上的那種幸福。王剛正樂在其中呢,無論做夢與否,無論白天黑夜,隻要王剛想到他的妻子,他的
孩子,他的家庭這種幸福總會浮於臉上。
王剛的幸福也感染了他身邊的每一個人,王二喜也是其中之一,他在這個成年男人看到了最真摯的笑臉,他從前根本想象不了一個成年人還會
有這樣真正的笑容,好像在他記憶深處也有這麼一種笑容,但他卻也不願意相信他的那什麼能有這樣的笑,那個虛偽的老家夥隻會對人呼來喝
去,用錢打發人罷了。
不知不覺中王二喜也把鐵子的親人當成自己的親人了,河水很涼,陽光很熱,心很暖。
玩水玩累了的王二喜鐵子兩個人就抱著河裏的大石頭休息,突然鐵子像發現什麼不得了的東西一般,大叫一聲,“哇哈,二喜哥你在這兒等我
,我去去就回。”然後撲騰一聲往河底潛去了。
然後王二喜就看到河水變得渾濁了,王二喜往邊上避了避,接著鐵子就鑽上來了,手中全是汙泥,說:“二喜哥,快給我拿個竹簍來,快!”
,王二喜立馬遊上岸去,飛奔著踩了個滿腳的泥,濺了院子到處的水提著竹簍回來了。
鐵子小心翼翼的把手中的東西放進去,借著蕩漾的水波,清洗完手,淤泥中的東西也露出了其廬山真麵目,原來是一隻蝦,不是一般的草蝦,
而是一種長長扁扁的蝦,連自喻見過世麵的王二喜都沒見過這種稀奇玩意。
鐵子也叫不出這是個什麼,鐵子說:“自己一開始還以為就是一個大個的蝦,這個東西自己也是沒見過。”,兩個孩子就盯著竹簍裏的怪物看,
看它一根根透明的腿在竹簍裏拚命劃水,看它在竹簍裏不停地轉圈圈。
王二喜就說道:“你看,這就是生命,我們都被困在這樣的一個竹簍裏,怎麼拚命也是沒有意義的,隻能轉圈圈嘛。”
鐵子就說:“那可不對,它是在水中遊得那麼的歡快,是我們把他抓進竹簍裏,雖然隻能繞圈圈,但怎麼就沒有意義呢?”
王二喜說:“正因為有了水,它才不停的遊,這水正是麻痹它的東西。”
鐵子說:“它沒了水又怎麼能夠生活呢?這水可不是麻痹,這就是它生命的必須,它一定樂在其中。”
王二喜說:“水是它生命的必須,它樂在其中我不反駁你,因為我也不是它,我所思考的是咱們作為人的,我們現在太多人把一些不必要的物
資當作了他生命的必須,對那些庸俗的事物津津樂道,而這也是一種社會常態,我們這些真正靈魂高尚的人卻被這些庸俗給框住,想掙紮卻又
無能為力。”
鐵子說:“你是說它?可是把它抓進去的不是我們嗎?”
王二喜說:“我這不是打個比喻嘛,唉,算了算了,說了你也不懂。”
鐵子就笑,說他還是懂一點的。王二喜就批評他,就知道懂一點?唉,也不要懂太多。鐵子還是笑,懂太多其實也不好。
王二喜就罵,個***。鐵子就用水潑他,王二喜當然也不甘示弱。水浪就一陣一陣的。笑聲也就一陣一陣的。
隻有鐵子抓上來的小怪物還在竹簍裏堅持不懈的轉圈,一圈接著一圈從未停止,知道太陽到半山腰,火紅的夕陽把湖麵和那個小怪物的身體都
照的通紅,晶晶亮亮,美輪美奐,那是天空的紅,那是大地的紅,那是河流的紅,那是生命的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