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禦書房內皇子亂鬥(1 / 2)

眼瞧著秋闈之後便是春闈,皇帝一日早朝之後,宣了幾個兒子於禦書房覲見,照例沒理睬大皇子,隻問二皇子他母親蓉嬪身體如何,三皇子近來學了哪些文章,賞了一小筐天竺國進獻的漭果給四皇子,六皇子李淩是一把新製的小弓。

正德百無聊賴的看著這“溫馨”的場景,眼睛四處晃神,一不留神,就對上了大皇子陰鷙的目光。

正德忙送過去一個討好的笑容,哪知大皇子絲毫不領情,鼻孔往上一翻,衝正德冷哼了哼。

大皇子心胸狹隘,見不得別人比他好半點,可惜......宮裏麵這些皇子,連生母是下等宮女的三皇子,在孝宗麵前也比他還有體麵。

大皇子一麵憤恨,一麵又看不起私生子身份的老五。

說句中肯的話,大皇子不過是源自於嫉妒罷了。

那老五一進來便有太上皇當個寶貝似的疼著,獨他爹不親娘不愛,是眾所周知,最早被踢出儲君之位的人。

宮裏宮外的人都知道,皇上最不喜歡的就是這個庶長子,因為和人逞凶鬥狠,所以還未成年便被打發去了宮外的私邸居住。這些年過去,皇子府裏小妾美人弄了不少進去,可孝宗就是不說給大兒子尋個正經媳婦,由著他廝混。

皇帝不急,皇後就更不急了。

誰叫四皇子還小呢?等著前麵幾個哥哥成家立業,他有大把的光陰去等待。

除了大皇子,這另外一個不得孝宗喜歡的就是剛剛“走馬上任”的四皇子李泓。皇帝的做法並不刻意做作,但也無形中也叫雲台的太上皇清楚,人走茶涼,一朝天子一朝臣,太上皇喜歡的人並不一定是孝宗喜歡的。

如今整個天下的王者是孝宗,而不是垂垂老邁的太上皇。

孝宗坐在上位上笑道:“今兒得了篇好文章,是禮部尚書喬大人送來的,難得的精彩,難得的擲地有聲。你們都是朕的兒子,從小也是讀聖賢書,請的都是當代大儒教導,朕不說叫你們也考個什麼狀元、榜眼,可識人的本事卻是要從小學習的。這會兒你們也瞧瞧那好詞句,這等國之棟梁,切勿埋沒了。”

孝宗隨手將文章遞給二皇子李靖,大皇子那眼神,恨不得吃了親弟弟。

李靖是諸多皇子中與孝宗最肖似的一個,或許正德也有七八分神似,但因年紀還小,沒長開,不敢十分叫準。但二皇子不同,二皇子今年十六歲,卻幾乎與孝宗齊肩,無論是動作還是儀態,都神似異常。

如果李靖的母親不是忠義親王妃的侄女,那麼他或許將是孝宗最滿意的儲君人選。

可偏偏忠義親王舉兵造反,這段曆史終究注定了二皇子無緣皇位。

想到可悲處,孝宗不由將視線重新移轉回正德身上。

正德的大眼睛咕嚕嚕打轉兒,一看就是個精怪的小家夥,他幾個哥哥在一起討論製藝,唯獨正德不往前湊合,不但不湊,反而找了個叫人不留神的死角,在那裏偷偷打哈欠。

孝宗心頭一陣惱火。

他當初也是費盡心力將正德弄進宮來,本打算好好栽培者,將來就算成不了儲君,可也能幫新君扛起一方事業來。

沒想到太上皇咄咄逼人,將正德弄走了,孝宗因為這個還生了罅隙。可此刻瞧來,太上皇並沒有用心撫育自家老五,反而墮了正德以前的好前程。

孝宗越想越氣,私下認定是太上皇與自己作對,明著對正德百般好,叫他父子二人生厭,可暗地裏一直對正德進行“棒殺”!

這廂,正德還在琢磨著,明天休了假去宮外看媽的時候帶什麼好。前兒內侍監送了新鮮的葡萄,顆顆皮薄汁多,滿筐圓實,驪珠般滑膩,且入口甘香。大姐說了,媽最近挑食的很,說不定那葡萄正開胃呢!

正德在這兒天馬行空的胡思亂想著,孝宗的臉色越發陰沉。眾人不知緣故,隻當是父皇惱了五弟。

三皇子忙打岔笑道:“父皇,這樣的好文筆,不說有三四十年的積澱,隻怕也要磨練二十年才行。”

二皇子也附和道:“三弟說的極是,此文辭藻犀利,一針見血,實在是難得一見的佳作,比往日兒臣等看到的應製之作不知強數百倍。”

孝宗這才麵色稍霽,緩緩道:“你們兄弟幾個常年在宮中,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這寫文之人年紀與你們相當!”

二皇子等人嘩然,不敢置信的將文章從頭到尾又看了一遍。

孝宗撚著短須笑道:“京城近來出了四大才子,其中之一便是兩江總督顧培生的兒子,那文就是他的手筆。”

正德別的沒聽見,可顧培生三個字一出來,耳朵立時出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