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千絕峰正在下雪,山風又陰又冷,他看到她連牙齒都在打戰。
她的額頭磕破了,滿臉汙泥,滿身的雪水,整個人狼狽得可怕,可是她還在走,那麼執著而堅定的眼神,一點退縮都沒有。
“其實你最擔心的還是他。”
墨溪輕輕地歎氣,“有了血蛟做藥引你仍是不放心。”
背著她禦風回宮的途中,朵朵趴在他背上,臉貼著他的肩膀,對他說:“墨溪,過些天我要出去遊曆一陣子,請你多照看一下我父皇,他那人有時候比孩子還任性。”
回憶在這裏戛然而止,墨溪的身子僵了僵,他凝目望著床上熟睡的人,俯身貼在她耳邊,將那時候對她說的話重複一遍,仿佛要將它刻在她的心底。
“你不要把他交給我,他不是我的責任。如果你離開了,無論誰在他身邊,他都不會活得很好。朵朵,你不可以逃避,你要記住,無論是你父皇還是璿霄大人他們……沒有什麼比你離開更殘忍。”
不知昏睡了多久,朵朵終於醒了,渾身的骨頭像散了架一樣。
她是被一道冰冷的眼神驚醒的,一睜眼就看到一張精致的臉,然後,她發現自己正身處花錯海底的狐狸窩!
之前還在墨溪的藥廬,醒來就來了個乾坤大挪移?
朵朵的腦子飛快地轉動著,毫無疑問,墨溪和珍珠是絕不可能在這時候把她交給花錯,如果把她弄回卿凰宮還好,但偏偏把她帶來這裏,難不成是想往死裏收拾她?
“花……花錯,你什麼時候回來的,為什麼不叫醒我?”
她撐著身子坐起來,低著頭不敢看他,突然聞到他身上的酒氣,頭埋得更低了,恨不得將眉間那抹朱砂藏到床底下去。
聽到她有些嘶啞的聲音,花錯冷冷一笑,扣住她的下巴,強迫她抬頭對上他的視線,另一隻手撫摸她的額頭,食指在眉間輕輕摩挲。
“神醫大人也太不懂憐香惜玉了,看把你累得,我都不忍心叫醒你。”
她對上那雙晦明難辨的眼睛,那故意拉長的話語,唇角略動的冷笑,不知怎麼心裏空空的沒有著落,好像從雲端踩空了一般。
“別這樣看著我。”花錯俯身在她耳邊低聲問:“墨神醫技術怎樣,能滿足你嗎?”
朵朵的心猛地一顫,房間裏就一盞河蚌燈,昏黃的光圈之外,晦澀得好似另一個世界。
他突然扯開她的睡衣,與他冷酷的目光彙聚的一瞬,她整個人如遭痛擊,眼前一黑,被三兩下剝了個精光,衣物紛紛落地,如同她此刻的世界,轟然傾潰。
花錯站在床邊,就在她發愣的當口,花錯有力的手臂環住了她的身子,炙熱的呼吸夾雜著濃濃的酒氣,噴在她****的頸上,她不由得一陣寒噤。
“親愛的,你在發抖……你眉間的朱砂真漂亮,隻是我不太喜歡,我幫你抹去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