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說這麼傷人的話,他從未對誰言語刻薄過,這大半年來,看到她身邊的男人越來越多,總是有一股無名火時不時地躥出來。
朵朵被他奚落得怔了怔:“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不明白?不會吧,你與陛下真正的關係是什麼,你不會到現在都沒想起來吧?他到底做錯了什麼,你要這樣對他?”
原來是為父皇討說法的。
“墨溪,不管我跟他發生過什麼,說到底,這也是我們之間的事。”
言下之意,他墨神醫是不是太愛管閑事了?
墨神醫輕輕一歎,肅然道:“要不是陛下因為你始終不肯用雪魄,被沐春風折磨得半死不活,還要去晴海坐鎮,又帶著讓我都束手無策的內傷回來,你以為我願意管你們?”
朵朵的腦子嗡的一聲就亂了,墨溪向來冷靜客觀,穩重自製,就算對她不滿,也不會拿這種話來刺激她,莫非……父皇真是傷得很重?
“你不相信?”墨溪目光冷凝地緊盯著她。
“我真是替陛下不值,他為你做盡一切又怎麼樣?卻連最起碼的信任都得不到。朵朵,我想請問你一句,陛下對你來說,是不是就真的那麼十惡不赦?”
心猛地一抽搐,不想再聽到有關他的任何事,朵朵緊了緊喉嚨,說:“墨溪,如果你今天想跟我討論他的品性,那我們能不能換個時間?我今天真的有事,抱歉。”
正要站起來……
“坐下!”對麵的男人冷斥一聲:“我的話還沒說完。”
見他真要發火了,朵朵隻有悻悻地坐回去,修養極好的人真正動怒的時候,那是非常可怕的,就像父皇那樣。
以眼下的情況判斷,神醫大人極有可能跟父皇屬於同一類“斯文人”。
墨神醫抿著嘴角,眼神極冷:“堂堂三界戰神,一界帝王,為了你變成那個樣子,你竟然無動於衷?陛下說得沒錯,你真的是一點都不在意他,無論他做什麼,無論他怎麼彌補,你就隻記得他的不好,隻記得他強迫過你,禁錮過你。你有沒有想過,若不是他對你用情至深,你又把他逼到絕路,他又怎舍得那樣對你?就算你心裏有怨氣,可他始終也是養育了你三十幾年的父皇,他整日嘔血,臥床不起,作為女兒都不去看看他,你這麼無情是不是太過分了?”
這番話好像榴彈炮一樣,朵朵被他一陣狂轟濫炸,臉上一陣紅,一陣白。
看來父皇和這私人醫生還真是無話不談,連這種私密也可以拿來談論。
既然如此,她也幹脆豁了出去。
“墨溪,看來你很清楚我們之間發生過什麼,那我也想告訴你,我從來沒想過自己會有多大的殺傷力,我隻想做個簡單的小女人,他的愛太偏執我要不起。我有愛我的男人,他有不能舍棄的女人,我們都不能成為彼此的唯一。既然你這麼了解他,那你想我們還有可能和睦共處嗎?他現在會變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