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再看他,低頭吃自己的,墨神醫也特別安靜,卻是邊吃邊笑,覺得這湯圓香甜極了。
兩人吃了不少東西,結帳的時候,竟然還不到一枚銀幣。
可是,某朵連一枚銀幣也拿不出,而墨神醫明顯沒有付賬的打算。
把全身上下搜了一遍,她又有了抽自己的衝動,因為不喜歡帶首飾,所以此時身上沒有任何東西可以用來抵賬。
她身上有些什麼呢?脖子上的玉佩是師傅送的,左手是花爺的傳音戒指,右手是小夜元靈所化的靈珠。
這些東西能拿來抵賬嗎?!
平時頭上多少還有根簪子,可今天就綁了兩條麻花辮,簪子用不上。
求救地看了墨神醫好半天,可人家還是不為所動,慢悠悠地喝自己的茶。
最後,某朵認命地從腳腕解下一串腳鏈,小巧精致的七色琉璃,縷空的花蕾用銀絲連成一串,晶瑩剔透,流光溢彩,一看就知道乃無價之寶。
不舍地看著手裏的鏈子,某朵默默地給大神道歉,父皇,對不起了,我也不想把你送給我的禮物拿去抵債,可這不是沒辦法麼,你的命比鏈子重要對不對?咱不能得罪墨神醫,忍忍吧,明天我就贖回來。
老板人很好,收了鏈子什麼也沒說,待兩人走出幾米,他才大聲道:“姑娘,這頓算我請你的,鏈子你拿回去吧!”
心一下就暖了,某朵回頭對他笑眯眯地說:“謝謝你老板,鏈子就先放您這兒吧,明天我來取。”
兩人走出巷子,夜空高遠,銀河瀉影,玉宇無塵,在那碧雲墨天之上,是一輪頂好的月亮。
“站這兒別動,等我一會兒。”墨神醫突然出聲,隻一眨眼人就沒影了。
“啊?”某朵愣愣地站在原地果真不敢動。
不過幾分鍾墨神醫又回來了,手裏多了一個食盒,他笑著解釋道:“湯圓味道不錯,帶些回去給靈刹嚐嚐。這些時日珍珠沒少使喚他幫我采藥,小家夥喜歡吃甜食,犒勞他一下。”
“采什麼藥還需要動用靈刹?”某朵直接問到了重點。
一提這茬,墨神醫就忍不住歎氣,“還不就是沐春風的解藥,什麼都齊了,隻差最後一味藥引。解了陛下的沐春風,便不用以蟠蜥以毒攻毒,他那副千瘡百孔的身子調理起來便容易些。”
“藥引?”兩人並排走著,某朵有些心急地問道:“什麼藥引,那現在找到了嗎?”
“若是找到了我還會愁成這樣?”
墨神醫搖頭歎道:“你是不知道那東西有多難抓,‘血蛟’聽說過嗎?上古毒物,由蟠蜥進化,不避神佛,性凶殘。據我所知世上僅有兩隻,此物對所有法力極為敏感,我找了幾個月在擎天嶺發現一隻,可還沒等靠近它就消失了。我帶靈刹、珍珠都去擎天嶺試過,全都無功而返,真真是讓人頭痛得很。”
她靜靜地聽著,也不知想到了什麼,黯淡了一天的眼珠子終於亮了起來。
見她半天不出聲,墨溪輕聲問:“是不是累了?”
“不累。”她笑吟吟地搖頭。
“不累就陪我多走一會兒,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