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1 / 1)

這裏的斷壁殘垣遭受著肆無忌憚的風蝕,嗚咽著訴說往昔的輝煌。厚重的水泥板露出張牙舞爪的鋼筋,與冰冷的風沙作最堅強卻最無力的抗爭。天空,如同盤踞著凶惡猛獸的洞穴,黑壓壓地籠罩著哭泣著城市,如同搖搖欲墜的甕,淒厲地訴說羽翼掠過的清雅溫情。

“爸爸,這下麵還有活著的人,有九個人呢!”

“多深?”

“在地麵以下,可這些鋼筋混凝土的廢墟就有十多米厚,他們怎麼能在下麵生存這樣久?”

一個年輕的俊朗少年有些懵懂地看著一旁將全身皮膚都躲在黑色衣袍之後的男人。那黑袍男子戴著黑色皮手套的手從胸前掏出一個閃耀著綠芒的瓶子,伸到少年的麵前。那少年接過瓶子,兩手互相拋擲了幾下,打開了瓶塞,將瓶中綠熒熒的粉末倒在了腳下的廢墟上。

那本是固體的粉末一接觸到地麵便扭動起來,擠壓、碰撞、融合,竟成了濃稠的液態,順著廢墟瓦礫的縫隙滲透進去。頓時,那一片斷壁殘垣間蔓延開網狀的綠色裂縫,那厚厚的混凝土如同中了化骨綿掌一般酥軟,漸漸地化成與綠色液體一般的粘稠狀態,一點一點地下沉……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