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隸軍一麵的東夷勇士還能相持不下。而麵對孓孑親率的黑衣黑甲如狼似虎的攻擊,即使翴翀的近衛也開始鬆散淩亂,隨著血肉飛濺,本來緊密地圓陣岌岌可危……“噹囥……”
“噹囥……”
“噹囥……”
東方傳來奇特的呼號聲,將城裏城外緊迫的氣氛催化成半瓶期待與一甕恐懼……
“嗚——”
一聲警笛的爆鳴在火熱的戰場蕩開。白玨傑冷哼一聲,撇下孫千羽,如同來時一樣鬼魅地消失在人群裏。
“你們在這兒做嘛事兒?這邊是工地,很危險!快離開!”
“警察來趕人啦……”趙文寬憊懶地攤了攤手。
“何雪,能否賞臉讓我們兄弟送您回家呢?讓一個女孩子在這種情況下獨自離開,我們會很自責的。”孫千羽燦爛又誠懇的笑容的確讓何雪失去抵抗力。
一個人回家卻實危險,一開始就已經覺得他們信得過,“就麻煩你們了。”何雪沒想多久便微笑著接受了邀請。
車行在河邊的環城道上,不過九點,這座小城就開始走向沉靜。
孫千羽想說什麼,可看到後視鏡中若有所思的何雪,搖了搖頭把話咽了回去。這個白玨傑究竟是什麼人,似乎與他有著刻骨銘心的記憶,抓住方向盤的雙手沁出一片汗漬。
“嘭!”
一個碩大的黑影幢上了車前的擋風玻璃,巨大的衝擊力讓鋼化玻璃瞬間解體,圓珠形的碎片噴向了車裏的乘客們。孫千羽猛踩住製動,巨大的慣性將車中的三人甩向了前方……
頭腦中的眩暈被一聲嘶啞的嚎叫衝走,孫千羽強支起酸麻的身體,推開了駕駛室的門。
道路上沒有行人,近處的路燈都熄滅著,空落落的道路在三十米之外延伸開,如同一條熟睡的火龍。
“千羽,發生什麼了?”趙文寬從副駕駛位爬了出來,眼鏡不知道飛到哪裏去了,臉上還留著幾道血痕。
“文寬,你受傷了!”
“沒什麼大礙。你撞到什麼東西了?”
兩個人扶著冒煙的引擎蓋,繞道車前。“怎麼什麼都沒有?我可沒有喝酒吧,兄弟。”
“快看看何雪怎麼樣了!”說著趙文寬已經摸到了後座的門,車窗上滿是裂紋,隱約看見何雪倒在座位上,額頭上一片猩紅。
“千羽!快過來!何雪受傷了!快先把她抬出來!”
“什麼?”打開車門,看見血淋淋的場麵,孫千羽吃了一驚,“快送她去醫院!”
“醫院?哼!”趙文寬冷冷道,“醫院真的會救人嗎?”
正當二人挪動著暈過去的何雪時,一聲嘶啞的鳴叫在孫千羽耳邊掠過。緊接著一陣狂風將孫千羽和車門一道掀飛出去。一隻與人類差不多大小的鳥在趙文寬眼前掠過,繞著數十米外的一棵樟樹一周,風馳電掣般向趙文寬襲來。
“咚!”
不知道哪兒來的靈光閃現,趙文寬躍進了車中,反手關上車門,一道白影撞在文寬剛剛站著的柏油路上,劃出四五米遠。
短暫的寧靜一如暴風雨前令人窒息。狹小的車身內,趙文寬隻能壓在何雪的身上,感受著自己狂亂的心跳。
“轟!”
車身隨著金屬扭曲的嘎吱聲劇烈的搖晃起來。
孫千羽睜開雙眼竟看見一隻大鳥長著人類的身軀,軀幹上有兩個人頭,撲騰著乳白色的翅膀;下身是鳥的利爪,狂躁地撕扯著車頂,發出刺耳的金屬斷裂聲。
“什麼鬼東西!”孫千羽搖了搖充血的腦袋,俯身撿起身下的車門——曾經的車門,朝那雙頭怪鳥扔了過去。
“噗哧——”那雙頭怪鳥發出一陣詭異的嘶鳴,一揮翅膀,將車門扇飛,落入路旁的河水之中。
還未等孫千羽來得及驚訝,那怪鳥一躍而起,巨大的壓力將車頂凹陷,緊接著圍繞車子上空盤旋起來。幾聲嘶鳴後,如同離弦的利箭直衝孫千羽飛去。
孫千羽連滾帶爬,狼狽地躲過了怪鳥的利爪,身後的地麵多出一個十公分的坑,比傳說中右手的惡魔挖得還大還深的坑。
“柏油路太軟了,劣質工程!”孫千羽吞了口唾沫,說著沒有營養的話,心裏卻打起了爵士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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