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看花開庭前花落,寵辱不驚。漫隨天外雲展雲舒,去留無意……”
一大清早,在定國侯府邸,西北角偏僻小院落裏麵,傳出一聲聲稚嫩的高歌,便見一個少年一邊吟誦,一邊舞動手中長劍,大楚儒風盛行,在路上就常常見到背著三尺青鋒,手持書卷低聲念誦的大儒,少不得,讚一聲**名士,相比而言,在院中舞劍誦詩不過小巫見大巫罷了。
一個月前,又有事的黃琦匆匆忙忙離去了。白遠全心投入劍術,劍乃殺戮之術,光靠揮舞練習是永遠無法進入起門。
直接將憐星召喚出來和他對練,不如說**更合適,技巧果然是虐出來的。
劍術心到手到,砍竹刺香時,心定神明,等砍了萬竹,一劍砍去,竹斷之處,光滑無絲,或者一劍刺過,香火而熄,而香絲不斷,精氣神,以及肉體神經意誌在這一瞬間聯合起來,所以運轉時,爆發宛然雷霆炸開。
“雖然我隻有武徒中階,但依靠劍術收拾武徒高階應該不成問題,就算是武士也不是不能對付,總算不再是任人宰割。”收劍而立,白遠低頭沉思,驀然,想到什麼臉上泛起一絲獰意,“白安,很快就會和你算算我們之間的恩怨了。”
“恩?”耳朵一動,忽然,小院子門口傳來一個沉穩的腳步聲。
“又誰會來到我的這個小院子?黃琦已經離開了,難道又是白安。”
白遠透過敞開的院門看了過去,頓時大吃一驚。
“李先生……”
來人是一個中年儒生,長臉黑須,負手走過來。
自從兩年前的事情後,和這位李先生雖然沒有撕破臉,但關係也顯得生疏不少,不知道今天來找他何事,難道……白遠眉頭微皺,不過還是回屋將劍放下,快速收拾一番,起身相迎,天地君親師,該盡的禮儀須盡到。
看著迎來的白遠,李先生摸了摸美須,滿意的一笑,和白遠走進屋內,打量著邊上的白遠,微微皺眉:“你從小體弱,聽說上回還暈倒在大堂,就更要小心,為何不愛惜自己身子?”
桌椅斑駁舊色,略顯破舊,卻無一絲塵埃,顯是經常擦拭,李夫子見著,一拂衣袖就在椅子坐了下。
在邊上站立的白遠拱手回應著:“多謝夫子愛護,學生實無大礙。”
李夫子眉頭蹙起,依白安所言他應該筋脈萎縮弱於常人,但現在全然不是,事情不好辦了,一手撫著三寸黑須,身子向椅背上一靠,心裏閃過一絲猶豫,終究還是開口:“遠兒,為師日前來,卻是有一事與你相說。”
“夫子有話但說無妨!”白遠笑容不變,眼神卻有點幽深。
“為師也不瞞你,一月後的科舉,大夫人希望你能一舉考中,光耀門媒,隻是恐你年歲尚輕,經義不熟,不如你再溫習三年,三年後再做打算,你覺得如何?”李先生緩緩言著,眼眸看向白遠。
“……”白遠隻覺有點齒冷,兩年前將他鎖在府內遭人話炳,這回怕再被人戳脊梁骨,想動文不用武。我一稚童,為何要如此慎重對待,兩次阻我科舉,你們在擔憂什麼?雖有過目不忘之能,卻不能知人心一點,白遠微歎。
重新振奮起精神,沉吟片刻,緩緩說道:“我自幼讀書,經義已通熟,並無半點晦澀之處,款切經過兩年的溫習,這次科舉試,必取之,萬無蹉跎之理。”
聽了這話,李先生一怔,這反應有點出於預料,仔細觀察他的表情,心裏有些驚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