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遠的話語穿進鍾老的耳內，如滾滾天雷響徹耳旁，想到年輕的時候，妻子在自己麵前苦苦的哀求。
隻是冷冷的留下一句:“等我成為國手，自然會買回來的。”說完後便將家產變賣一空，隻為求人得到幾句指點。
“哈哈！哈哈！是我活該。”癲狂的笑道，流下兩行渾濁的淚水，突然，轉身推開眾人拚命往外跑去。
離開後的鍾老雖老已，回頭卻不晚，拚命補償妻子和家族，算是一個美滿的結局。
看著變得瘋狂的鍾老眾文士唏噓不已，都是同行之人又難免有狐悲之感。
都是來切磋的，以前可沒有這樣過，要是和自己切磋的時候來上這麼一場那……
“誰來？”沒理會眾文士的惆悵，白遠負手而立對著石先生淡淡的問道。
隨著白遠的目光，眾文士散亂的心收拾起來，齊看向石先生。
騎虎之下，石先生衣袖一揮，按下心中的震驚，向前一步道:“我來，聽好了。
“一葉小舟，載著二三位考生，走上四五六日水路，七顛八倒到九江，十分來遲。”
白遠張口便對:“十年寒窗，讀了九八卷詩書，趕過七六五個考場，四番三往到二門，一定要進。”
聽著白遠的對子，眾文士細細品味，真是絕了，白遠的過去也是略有了解，正是將自己往事說盡，又將鴻鵠之誌說出，回過神來，讚聲不斷，將剛才的事忘得幹淨。
石先生也是一怔，萬萬沒想到對的如此之快，如此工整，一拍手狠道:“問你平生所幹何事？圖人財，害人命，**人婦女，敗壞人倫常，摸摸心頭驚不驚？想從前千百詭計奸謀，那一條孰非自作。”
邊上的文士聽到如此對聯，眉頭皆一皺，太過了，有辱斯文。在邊上竊竊私語，商量如何應對。
白遠也不生氣，針鋒相對道:“來我這裏有冤必報！減爾算，蕩爾產，殄滅爾子孫，降罰爾禍災，睜睜眼睛怕不怕？看今日多少凶鋒惡焰，有幾個到此能逃！”
“好！”、“妙！”、“絕了！”……
眾人一聽，哄然叫好，受人之邀來這裏雖是為百兩彩頭，但讀書人的底線還是要守。
被喝倒彩的石先生忍不住了，想到當初白遠還在學堂聽課時，外麵有一隻大公雞老是叫，一煩就撿個磚頭打它，真準，一下給砸死了。
怎麼辦？當著這麼多學生把人家的雞給砸死啦，不好看哪！有主意了：讓學生對對聯，轉移注意力，對的好有賞，對不好要罰，母親身份不凡的自然不敢得罪，於是就選中了白遠，四歲的孩子怎麼能和他比，輕輕鬆鬆轉移話題，這是他最為得意的事之一。
想畢，石先生冷哼一聲，開口:“細羽家禽磚後死。”
本想給你留點顏麵的，既然你自己不要就不要怪我了，還以為我是當初的孩童嗎？
白遠道：“我以“粗”對“細”，“毛”對“羽”，“野”對“家”，“獸”對“禽”。”
白遠停頓了一下，邊上的文士忍不住催促道：“對得好，接著對！”
而石先生額頭卻冒出了冷汗，怎麼可能，不是這樣的，應該像當初一樣，對不出來，然後自己名利雙收才對，這麼可能讓他出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