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1 / 3)

方煥說:“怪不得我那天早上看到有湯罐放在門前,你好多天沒去秋水村,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非常擔心你。阿鎖,那段日子要不是你的照顧我,我還不知道能不能撐下去。阿鎖,方煥感激不盡。”

我見他說得言辭懇切,一時間也百感交集,覺得去薛家偷盜的事都是浮雲,就連讚良那奪命的一劍都可以忽略不計。不管怎麼說,今時今日,我又能跟方煥在一起,我們二人也算患難與共,柳暗花明了。

方煥又想起來問道:“阿鎖,濟川縣到京城路途遙遠,你一個姑娘家獨自上京怎麼行?”

正好稚吉煎了藥端來,我便指著稚吉說:“祖母不放心,讓稚吉兄長陪我一起來的。”

方煥坐起來見過稚吉,又悄悄對我說:“”阿鎖,你哥哥長得跟你一點都不像。”

本來就不是親生,當然長得不像,這有什麼好講的。我猜他這是看稚吉長的醜,於是趕快小聲道:“稚吉是從小寄養在我家中的,他最怕別人說他長得醜。”方煥這才不敢再說。

不過這次帶上稚吉還是有先見之明的,不然我一個人平白無故地現了身,方煥肯定會懷疑不可。

方煥感激地對我說:“阿鎖,每次一有難處,總是你在幫我。這次生病,又蒙你照料,你對我的好,我永遠都不會忘。”

我的臉突然紅了紅,這句話我想了千萬遍,如今親耳聽方煥說出來,真是比吃了仙丹還開心。可見方煥心裏,始終是有我的。

要是我哪一日回了忘憂山,他會不會想念我。

我握住方煥的手,認真地說:“方哥哥,我永遠都在你身邊,陪著你,保護你。”

方煥卻笑了,“傻丫頭,姑娘都是要嫁人的,我哪能叫你陪我一輩子。”

我急急道:“方哥哥,我不嫁人。”

方煥說:“你現在還小,過幾年就會嫁人了。”

嫁人,不知道那是幾百年以後的事,眼下裏這些日子,我隻想和方煥在一起。

方煥不知想到了什麼,歎了一口氣說,“阿鎖,你看你,有祖母,有兄長,京城裏還有外祖。不像我,無親無故,除了你一個朋友,其他什麼人都沒有。”

是啊,他一個人,無父無母,無親無故,孤零零在這世上,生了病沒人照顧,還受人欺負被人打。他說,他隻有我一個朋友,我想想就覺得心疼。

看著他那寥落的神情,我安慰他說:“方哥哥,你怎麼就無親無故了,我不就是你的遠房表妹嗎?咱們不就是親人嗎?”

遠房表妹,這是我們當時在秋水村約好的說辭。

誰說這世上的親人,就一定要得有血緣關係?我與方煥雖不是同類,但也同樣血濃於水。

我看方煥的眼眶熱了熱,使勁握了握我的手,認真地說:“對,阿鎖,我們就是親人。”

稚吉雖然笨手笨腳,但性情卻很憨厚,有了他的幫助,方煥一兩日期就恢複了身體。我們三人繼續上路的時候,稚吉在後麵偷偷問我:“阿鎖,你是不是喜歡這個書生啊?”

我喜歡方煥?這個傻頭傻腦的呆書生。我本來該佯裝怒氣訓斥稚吉幾句的,可是聽了他的話,反而有種喜上眉梢的感覺,說:“瞎說什麼?你懂得什麼叫喜歡不喜歡?”

稚吉一臉我懂得的神情,振振有辭地說,“我當然懂得什麼是喜歡,喜歡就是很想和這個人在一起。阿鎖你一下了山,我就趕快來找你了。這不就是喜歡麼?”說著又強調似的,“我就是喜歡你啊,阿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