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上官受封 齊王有謀(1 / 3)

卻說當時上官鴻貼著那人的耳朵輕聲說道:“不要哭了,丫頭。”言罷,隻聽此人哭得更加大聲了。原來這倒在上官鴻懷裏的人就是他妹妹上官晴。上官鴻安慰了她好久,才讓她不哭。之後他便進屋整理了一張幹淨的床,哄上官晴先睡著,自己卻帶著隨從在屋外搭了帳篷,睡下了。

第二天早晨,東邊漸漸泛起魚肚白,上官鴻也慢慢醒來,睜眼看時,發現身上多了一條被子。“這丫頭,起這麼早。”上官鴻認得這是昨晚他給他妹妹上官晴蓋上的被子。他正想將這被子疊好拿回屋裏去時,突然聽到帳篷外許多人喊著:“給我也盛一碗!”他好奇地出帳來看,正見他妹妹上官晴站在一張小凳子上,從身邊桌子上的一個大鍋中勺出一碗碗熱騰騰的麵,分發給那些上官鴻的隨從們,口中還不停地說著:“不要急,不要急,每個人都有。”上官鴻見他妹妹一副小廚娘的樣子,便麵帶微笑地走上去。那些隨從們見上官鴻過來了,忙讓出一條道。“丫頭,站這麼高幹嘛,快下來。”上官鴻笑著對他妹妹說道。隻見上官晴開心地丟下勺子,從凳子上跳下來,來到他麵前,說:“哥哥,你醒了呀。”“是啊,你居然起這麼早,還會做麵,都不像你了。”上官鴻開玩笑地說。“哼,哥哥你又取笑我。”說著,上官晴急忙回身拿起勺子,滿滿地盛了一碗麵,捧到上官鴻跟前,說“哥哥,你嚐嚐晴兒親手做的翡翠白玉麵。”上官鴻笑著摸摸她的頭說:“傻瓜,哥哥還沒洗漱呢。”聽了這話,上官晴“哦”了一聲,撅著嘴又把麵放回了桌子上。上官鴻見她這樣,心中也是生出萬般憐愛之情,便說:“丫頭,等哥哥洗漱完之後,馬上就來吃你做的翡翠白玉麵,好不好?”上官晴一聽,馬上就陰雨轉晴,笑開了花,響亮地答應道:“好!”

正在此時,遠處突然傳來一陣馬蹄聲,隻見一簇人馬迎麵而來,領頭一人衣冠楚楚,相貌堂堂,更有一身貴族氣派。隻見此人下了馬,上來便問:“請問上官翔天在此處否?”上官鴻見是來找他的,便上來答話:“在下便是上官鴻。敢問閣下高姓大名?”那人說:“我是太子照,聞翔天夜宿家門前,特來問候。”他一邊說著,一邊示意身後人捧上宮中精致的被子,要贈給上官鴻。上官鴻聞知是太子,急忙下跪。他身後的人見狀,也跟著跪下。太子照見此情景,忙說:“翔天和各位快快免禮。”說著,他便將上官鴻扶起,其他人亦起。這時,太子照忽然注意到上官鴻身邊有一少女,生得亭亭玉立,豐姿綽約,楚楚動人,嬌羞可愛。這看得太子照頓時就傻了眼,忙問上官鴻此女是何人。上官鴻說:”這是舍妹上官晴,不聽我勸,硬是女扮男裝跟來了。”“是嗎?哈哈……”太子照盯著上官晴又看了片刻,看得上官晴難為情地低下頭去,才急忙移開視線。之後他便對上官鴻說:“對了,關於墨州太守一事……”未等太子照說完,隻見其身後又來了一簇人馬,領頭一人正是齊國援軍主帥程果。原來這幾日,齊國援軍還在天佑城中逗留,與唐國人一同慶賀勝利,尚未離去。隻見他身邊一使者模樣的人勒馬欠身問道:“敢問上官翔天在此間否?”上官鴻見又有人來找他,便上前說他便是。隻見這使者下了馬,問禮畢,便說:“齊王聞翔天在墨眉一戰中以弱克強,大敗燕軍十萬人馬,因此特派我來邀請翔天到敝國都城臨淄見我王,我王有心聘翔天為齊國軍官。”原來這使者姓孫,名浩,字闊達,齊國德州人,奉齊景王之命來聘請上官鴻到齊國做官。聽到這話,上官鴻眼神中忽然閃過一絲不易被察覺的殺氣,旋即便轉瞬消失,笑著說道:“吾少勇寡謀,墨眉一戰,乃是僥幸獲勝,今蒙齊王錯愛,甚是慚愧。既齊王令公到此相邀,吾不敢不從,願同公往貴國都城走一趟。”那使者見上官鴻同意了,十分高興,便說:“事不宜遲,請翔天現在便與我同去臨淄。”“何故太速,待我先告別唐君,送舍妹回墨眉郡,再同公去臨淄,可否?”上官鴻請求道。那使者卻說齊王心切,讓上官鴻速速啟程。在一旁的太子照原本是奉唐獻公之命來勸說上官鴻做墨州太守,如今見齊王的使者來聘上官鴻去臨淄做官,心想不好得罪齊王,便對上官鴻說:“唐君那邊我可代翔天轉達,送令妹回墨眉郡之事我亦可代勞,翔天不必擔心,隻管隨孫使者去齊國便是了。”起先上官鴻還說不想麻煩太子,但見太子照十分堅持,最後也隻好答應了。可那上官晴卻不樂意,硬是拉著她哥哥的手不讓他走。上官鴻見他妹妹這麼任性,生氣地把她拉到屋子裏麵,嚴厲地說:“你再這樣,哥哥就不理你了。”上官晴聽到這話,一下子就不鬧了,卻咬著嘴唇,噙著眼淚,很委屈的樣子看著她哥哥。上官鴻見此情景,心也軟了,摸著上官晴的頭說:“乖,哥哥去去就回。”上官晴知道她哥哥做的決定是很難改變的,雖然心裏很不願意,但此刻她也隻能聽哥哥的話了。就這樣,上官鴻把所有隨從都留給了上官晴,囑咐他們要好好保護他妹妹,又謝過了太子照,然後便跟著孫使者踏上了前往齊國都城臨淄的旅途。

行至離臨淄約二、三十裏地,上官鴻忽見前方亦有一隊車馬同向而行,那後麵是一輛囚車,牢籠中關著幾個體格異常強壯的人,都裸露著手臂和大腿,腳踝處還帶著鐐銬。上官鴻覺得十分奇怪,便問孫使者那些都是什麼人,犯了什麼罪。孫使者瞅了一眼,回答說:“那些都是從齊國各個州郡送到臨淄的奴隸,但他們不是普通的奴隸,而是接受過亡鬥訓練並在其各自州郡的亡鬥大賽中勝出的一批上等亡鬥奴。前麵這批就是要運到臨淄參加全國大賽的。關於在齊國盛行的供王室貴族娛樂的亡鬥比賽,上官鴻也是有所耳聞,這是一種極其殘忍的比賽,亡鬥奴們往往要將對手趕盡殺絕才算獲勝。今日親眼看到這些身強力壯卻像犯人一樣關在囚車中的亡鬥奴,上官鴻不覺心生憐憫。等他趕上緩緩行進的囚車時,上官鴻忽然被其中一個亡鬥奴深深地吸引住了,隻見那人留著黝黑的長發和濃重的胡子,相貌堂堂,威風凜凜,閉目端坐在那裏,有著一身不可戰勝的英雄氣概,如大國之上將。上官鴻驚訝不已,一時竟愣住了。孫使者見他這樣,便上前詢問何故。上官鴻這才回過神來,口中隻說無事。孫使者道齊王心切,讓他同其快行。就這樣,上官鴻在孫使者的催促下,快馬向前,將那囚車甩在了身後,但他還是不時回頭望去,看著那囚車,看著那個人,心中甚是不平靜。

次日下午,上官鴻和孫使者終於到了臨淄。這臨淄城果然不愧為齊國都城:車如流水,馬如遊龍,人聲鼎沸,熱鬧非凡。上官鴻正感歎間,忽然看見前邊走來一簇人,貴氣十足,前頭騎白馬者更是有著一身王族之氣,但卻麵露沮喪之象。上官鴻好奇,便問孫使者這些是什麼人。孫使者看了看,說:“這些人是來向秦嵐公主求婚的,前頭那位就是楚國的三王子江濤。看他這樣子,應該又無功而返了。哎,他對秦嵐公主還真是一往情深啊!”“是嗎,他到底怎麼個癡心法呢?”上官鴻問道。“楚王子濤思慕秦嵐公主已經很多年了,這裏還有一個關於他跟秦嵐公主的有趣故事呢。”孫使者回應道。“哦,什麼故事?孫先生快跟我講講。”上官鴻來了興致。於是這孫使者便開始娓娓道來。話說這秦嵐公主便是齊景王唯一的一個女兒,可說是掌上明珠。她姓柳,名詩,芳齡十八,有著沉魚落雁之容、羞花閉月之貌,堪稱天下第一美女,又極賦詩才,因此,遠近各國王族、貴族子弟幾乎都來向她求婚。但要娶到她,著實不易。當年秦嵐公主還隻有十四歲時,十六歲的王子濤便已經看上了她,並通過楚莊王向齊景王提出迎娶秦嵐公主的請求。一向由著秦嵐公主的齊景王很直接地說:“我那寶貝女兒的婚姻大事,自然應由她自己作主。”王子濤仔細體會這話中的含義,不禁暗暗竊喜:“做父王的沒有推卻,想那女兒怎麼會為難我呢?何況,我是楚國三王子,身份也配得上她這公主,想必她不會拒絕我。”於是,王子濤便向齊景王提出了要當麵向秦嵐主公求婚的請求。得到許可後,他在齊國侍從們的引領下,乘著馬車,來到了秦嵐公主的宮殿——舞詩殿前。王子濤信心滿滿地跳下車子,向宮殿走去。秦嵐公主聽說楚國三王子來訪,滿麵笑容地出來迎接。這把王子濤樂得眉飛色舞,心想這傾國傾城的絕代佳人很快就要屬於自己的了。秦嵐公主迎王子濤進了宮殿,一麵讓丫鬟們端上好果好茶招待他,一麵又讓之前便已在施工的工匠們繼續裱糊宮殿的天花板。王子濤和秦嵐公主寒暄幾句後,便提出了求婚之事。秦嵐公主一時不知如何回答。王子濤見狀,話鋒一轉,大獻殷勤地說:“久聞公主詩才過人,今日在下慕名而來,可有新作讓我欣賞欣賞?”“我無才,承蒙誇獎。”秦嵐公主見殿門外一對燕子飛過,又看了看天花板,說:“我就以這新裱糊的天花板和門外的飛燕為題,草吟一首絕句,請王子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