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加羅之戰 翔天之願(1 / 3)

卻說當盟軍通過虎牙山口,準備布陣應戰之時,從後方突然傳來消息,說白鳳關大營為明軍所劫,明軍俘虜了所有傷員,並繳獲了所有物資。原來樂起得到童堯進軍虎牙山口的消息後,便揮師北上,從東萊山口順利通過,直奔盟軍留在白鳳關的大營,並將其占領。這一招直接截斷了盟軍的後路,讓盟軍無路可退。樂起將俘虜的盟軍傷員全部剁去雙手,傲慢地對他們說:“回去告訴童堯,讓他把脖子洗幹淨,等著受死吧!”然後便放這些人回去給童堯報信。童堯得知後方大營被偷襲後,大吃一驚,但他並沒有慌張。在進一步探明軍情後,童堯決定與明軍進行一次大決戰,為此他將盟軍折向白鳳關。兩軍在加羅河附近相遇。

這加羅河發源於天煞山脈東側,流入涼海,全長大約八裏,上遊二裏多的河段在山穀中穿行;進入平原最初的一裏地隻能算是一條溪流;中遊將近二裏的河段加寬到十五丈,河床上石頭密布,河岸由於山洪衝刷而高聳陡峭,隻有幾處平緩地段可以涉渡;下遊入海的一裏河段比較平坦開闊。總體來講,加羅河穀平原是十分狹窄的,即使加上可以部署兵力的一段平緩山坡,整個戰場的寬度不會超過六裏。

就是在這個戰場上,將上演一場驚天地泣鬼神的大決戰。加羅河南岸的明軍基本上已經擺好了陣形,蓄勢待發。明王樂起威風地坐在他那用黃金打造的華麗戰車上,高居於明軍陣線中央,俯視著整個戰場。他身邊簇擁著一支擁有兩千名騎兵的禁衛軍,前麵排列著四萬名明軍重裝甲兵,由他們組成中央陣營。由於戰場狹窄,明軍重裝甲兵密集方陣的縱深達到了二十四行之多。左翼陣營由附屬國代國和梁國的五萬步兵和三萬弓箭手組成,弓箭手部署在步兵方陣的後麵。樂起特別派遣三萬步兵在加羅河以南依山列陣,對盟軍的右翼形成包抄之勢。明軍右翼有兩萬梁國步兵壓陣,而事先渡河擔任屏障的四萬明國騎兵在部署完畢以後全部退到右翼,占據加羅河的下遊河段。明國騎兵統帥正是樂起的弟弟樂升,他麾下的六千鐵甲騎兵是樂起寄予厚望的突擊部隊。這樣一來,明軍在第一道防線總共部署了約二十萬人。在明軍陣線後麵,還有數量不詳的明軍部隊組成的第二道防線。

在樂起調兵遣將的同時,盟軍也繼續穩步前進,各個部隊在行進當中井然有序地進入到指定的陣線位置。左翼陣營是趙國大將軍孫山率領的密集方陣,共兩萬名重裝步兵。密集方陣最初是三十二行縱深,隨著戰場的變寬而不斷向兩翼展開,厚度先減為十六行,再減為八行,以保持足夠的正麵寬度。密集方陣前麵是八千名陳國標槍手和鄒國弓箭手混編組成的散兵線,左邊有兩千名趙國重騎兵保護側翼。童堯照例親率三萬名近衛騎兵組成右翼主力。左側是上官鴻率領的一萬名近衛步兵銜接盟軍密集方陣,右側是汪曉和倪偉率領的一萬名夏國重騎兵和八千名淮國輕騎兵,右翼遠端是謝金和洪語率領的三千名陳國遊擊步兵和兩千名鄒國標槍手。

在擔任屏障的明軍騎兵撤回本陣後,童堯因此也終於看到了樂起陣線的全貌。顯然,樂起和童堯英雄所見略同,兵力部署都是左弱右強,突擊部隊都放在了右翼。盟軍密集方陣的左側是八名標槍手和弓箭手,以及六兩千名重騎兵,他們麵對明軍最精銳的部隊——樂升統帥的鐵甲騎兵,實力對比非常懸殊。而明軍左翼將接受盟軍近衛騎兵的考驗,他們的任務是盡量抵擋和拖延盟軍騎兵的突擊。在盟軍陣線右側山坡上還有數千名明軍步兵,威脅著盟軍右翼陣線的側後方。

童堯敏銳的眼睛告訴他,盟軍左翼遠端過於薄弱,因此他決定將右翼的一萬名夏國重騎兵調至左翼。在這裏,童堯施展出了高超的指揮藝術,他命令夏國騎兵悄無聲息地貼著長矛豎立如林的盟軍密集方陣的後麵向左側移動,因此躲過了樂起的視線,使其沒能察覺到這一微妙的調動。童堯並沒有把這些夏國騎兵部署在盟軍密集方陣的左側,而是讓他們藏在方陣後麵作為一支奇兵,接受孫山的指揮。

接下來,童堯為了消除右側山坡上的明軍步兵對盟軍側翼的威脅,率先派出兩個營共一萬人的近衛騎兵,在三千名遊擊步兵和兩千名標槍手的配合下,向他們發起了進攻。經過短暫的戰鬥,明軍步兵被迫放棄緩坡上的陣地,遠遠地退到了山麓之上。之後,童堯便讓五百名輕騎兵留在山坡上執行監視警戒的任務,而將其他部隊撤回了本陣。

當盟軍前進到明軍的弓箭射程邊緣時,童堯下令部隊原地稍息。他照例策馬馳過盟軍陣線檢閱部隊,慷慨激昂地對手下將士們說:“當初樂母去世,樂起竟然不去奔喪,此為不孝;後來他為了當上將軍,竟然殺了自己的妻子,此是不義;如今那樂賊更是冒天下之大不韙,身為人臣竟弑殺君王,篡奪大位,此乃不忠。此等不孝不義不忠之賊,連禽獸都不如。我等奉各自君王之命,聚集義軍,替天行道。今日到此,唯有一個念頭,那便徹底打敗明軍,將那逆臣賊子千刀萬剮。最後的勝利一定是屬於我們的!盟軍萬歲!”聽到這番鼓舞人心的戰前動員演說,盟軍將士們士氣大振,無不跟著高呼“盟軍萬歲”。與此同時,明軍的將領也在陣前向他們各自的部隊大聲訓話,進行戰前動員,兩邊的呼喊聲此起彼伏,在河穀中回蕩。盟軍將士們群情激昂,發出驚天動地的怒吼聲,明軍陣營也不甘示弱,用海嘯般的吼叫聲回應。而雙方數千麵戰鼓也開始擂響,響聲之大可謂震耳欲聾。一場惡戰是一觸即發。

童堯率領盟軍繼續向前推進,並不時停頓以保持陣線的完整緊湊。盟軍右翼的近衛騎兵率先進入明軍的弓箭射程,然後停下步伐等待左側的近衛步兵方陣跟上來。但河對岸的明軍弓箭手卻不會等待,他們立即開始射擊,那無數的箭如狂風暴雨般撲麵而來。然而,明軍的箭雨未能對防禦裝備精良的近衛騎兵造成足夠的威脅,不過還是有數十匹戰馬受驚狂跳。童堯見狀,不等步兵跟上來,大喝一聲,像勇猛的雄獅一般,率先衝向敵陣。他的各支近衛騎兵隊伍見主帥衝了上去,立即排列成楔形隊形,緊跟其後。當盟軍騎兵衝進加羅河時,他們又遭到了明軍密如飛蝗的弓箭直射。大約經過明軍弓箭手三輪齊射的時間,童堯和他的近衛騎兵便衝到了他們跟前。那些明軍弓箭手見了,頓時魂飛魄散,紛紛轉身逃命。他們像發了瘋的野牛,又衝亂了後麵的明軍密集方陣。接踵而至的盟軍重騎兵如一支巨大的長矛刺入了明軍步兵陣線,而盟軍近衛步兵各個方陣也陸續過河殺敵,將明軍防線的缺口越撕越大。但由於明軍步兵方陣異常厚實,盟軍重騎兵突進敵陣以後很快就陷入了敵軍步兵的汪洋大海之中,寸步難行。近衛騎兵擅長高速衝擊,並不習慣在狹小空間裏同步兵肉搏。這時便輪到步兵發揮本領了。隻見跟進的盟軍近衛步兵在投出手中的長矛以後,紛紛拔出劍來衝入敵陣,展開廝殺。雙方陣線犬牙交錯,士兵們都殺紅了眼。他們揮舞著刀劍,橫劈豎砍,向對手暴露的麵部猛刺。現在即使最膽怯懦弱的人也無法逃避這場戰鬥。雙方步兵近身肉搏,隻有使對手倒下才能前進一步。所謂狹路相逢勇者勝,盟軍步兵在這裏表現出了過硬的軍士素質,雖然他們戰鬥到快要筋疲力盡,但隻要對手還源源不斷地衝到麵前,他們就決不停止揮舞手中的利劍。在盟軍步騎協同的淩厲攻勢之下,明軍左翼陣線不久便土崩瓦解了。

幾乎在童堯率領近衛騎兵發動進攻的同時,明軍右翼的鐵甲騎兵也向盟軍左翼遠端發起了衝鋒。由於這裏的戰場寬度不足一裏,明軍騎兵不得不采用添油戰術,逐次投入兵力。作為第一輪攻擊波的近萬名鐵甲騎兵組成密集隊形衝過加羅河,如一群餓狼般朝盟軍騎兵猛撲過來。可憐的盟軍騎兵寡不敵眾,很快便被他們吞噬了。然後他們整體左轉,向盟軍左翼陣線的側後迂回包抄,從兩麵攻擊密集方陣左側的弓箭手和標槍手。盟軍左翼陣線岌岌可危。在這關鍵時刻,童堯部署在密集方陣後麵的一萬名夏國重騎兵如藏於圖卷中的鋒利匕首,出其不意地發動了奇襲,猛攻明軍騎兵的右側,一舉衝散了敵軍的隊形,逼迫明軍騎兵後撤重新集結。夏國騎兵以連為單位,組成便於調整進攻方向的菱狀隊形,像啄木鳥一般,迅速向忙於集結的明軍騎兵連續發動短促突擊,最終將其趕回河對岸。夏國騎兵乘勝渡河追擊,同明軍騎兵主力部隊展開了激烈的戰鬥。但由於兵力懸殊,戰況開始膠著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