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們還買不起幸福的時候，我們絕不應該走得離櫥窗太近，盯著幸福出神。
——莎士比亞
“喲，這不是cat大小姐嗎？”黎昕站在門口，探了個腦袋進來。
cat快速伸手擦拭眼淚，盯著黎昕：“你來幹嘛？”
“先說明，我無心窺探，你沒鎖門的啊，恰巧我經過這裏，看到你在……”黎昕說著做了個哭泣的手勢，“……cat大小姐對我曾經有恩，如今遇到問題，心裏那股感激的湧泉不等我的命令就衝出來了。”
“我哪裏對你有恩了？”
“我因為車禍被送進醫院，你很照顧我，我記得的。”黎昕輕輕拍了拍右胸口，瘦削的胸膛挺得直直的。
“你還記得？”cat撅著小嘴，似乎有些惱火，“我以為所有的男人都一樣，忘恩負義。”
“從某些角度上看，我覺得你說的是對的。”黎昕聳聳肩，裝作很累的樣子，“就不打算讓我進來，站得太久了，大腿會麻木的，何況你也知道，我這腿曾經做過手術。”
“沒說不讓你進來。”cat的語氣軟了下來。
“聽說你喜歡莎翁，想著來和你探討。”黎昕嘻嘻笑說，自覺在房中的椅子坐了下來。
“正晨跟我說過了，喜歡莎翁的是你不是他。”
“不僅是我，曆史上很多赫赫有名的人物都仰慕莎翁，尼采和林肯是其中的代表。”
“你是說你和以上這兩位偉大的人物一樣咯。”cat撇了撇嘴。
“你也喜歡莎翁的喔。”
“我……”
黎昕嘻嘻笑說：“我昨天跟yellow談了一會兒莎士比亞的戲劇，剛好蕭灑碰到了，他很諷刺地說了一句：戲子的話你們也相信？聽到這話，我心裏很不舒服，然而我覺得他說得很有道理，你覺得我應該怎麼回應他才好？或者說你有沒有更好的回應。”
“你呢？你是怎麼回應的？”
“我反應慢，口又笨，我當場就愣住了，沒有回答他，想了一天，依然認為他說得有理——戲子的話的確不能信。”
cat瞟了一眼黎昕，心裏疑惑：這個家夥到底為何會突然出現。想了一會，才回答說：“人生如戲，戲如人生，戲子的生活就是人的生活。莎翁的話為什麼不可信？更何況他又不是真正的戲子，而是寫戲劇的人。”
“哦，那他說的是錯的，你說的是對的咯。”
“當然。”
“那你既然認為自己是對的，為什麼卻又做不到？”
“我……”cat第二次語塞，不過很快就發起了反擊：“那你呢，口口聲聲說要忘記壹一，你做到了嗎？”
“persona！”
“persona？戲劇裏的人物？”顯然cat認識這個詞語。
“你要這麼理解可以。它還有另外一個意思——麵具，就像是戲劇中的人物般的穿著，你看過不少戲劇，自然明白它的意思。”
“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想說，人人都戴著麵具生活，你是如此，我也是如此，誰都如此……既然如此，為什麼不讓我們偽裝到底？”
“你自己都做不到，就不要說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