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荃聞言臉上一紅,慌忙轉身將那未縫好的衣裳收了,一麵收著衣裳一麵說道:“我看你的衣裳破了,想幫你補補嘛。”
收好衣裳後,伊荃又向轉身向亞嘉南騎說道:“嘉南,你還沒有吃飯吧?我給你去熱一熱菜。”
說著便要往廚房走,亞嘉南騎拉住了她,讓她在椅子上坐了下來,道:“你不要忙了,我不餓。”
伊荃不依,硬是去了廚房,亞嘉南騎也隻有陪著伊荃去廚房,幫著她將這飯菜都熱了熱。那白發男子也是剛剛回來,白發男子向來是喜歡獨處,村長夫人已將白發男子的晚餐送了進去,伊荃就隨意地在這廚房裏擺了菜,陪著亞嘉南騎吃晚餐。
伊荃坐在亞嘉南騎的對麵,伸手托著下巴看著正在吃飯的亞嘉南騎,都是一些很鄉村小菜,油鹽也都很少,不過亞嘉南騎也不挑食,好吃的吃得下,不好吃的也能吃下,伊荃在亞嘉南騎碗裏加了加菜。
外麵是靜靜的,有風呼呼吹來,安靜的小木屋裏縈繞著縷縷的溫情。
待亞嘉南騎吃完飯後,伊荃就忙要收拾廚房,亞嘉南騎拉住了伊荃,微笑道:“我來吧。”
伊荃笑了笑,就讓亞嘉南騎去收拾了,伊荃就坐在他身邊告訴他怎樣做,順便問亞嘉南騎:“嘉南,你今天晚上怎麼這樣晚才回來?”
亞嘉南騎一麵收拾著桌上的碗,一麵說道:“今天遇到了一對兄妹,他們的父母都死在這場瘟疫裏了,妹妹也已染了病,那哥哥卻抵死也不讓妹妹接受白發先生的診治。”
伊荃微感驚訝:“為什麼?”
亞嘉南騎道:“我也不知道,不過看樣子,那哥哥很關愛他的妹妹,但對我和白發先生很戒備。”
伊荃奇道:“對你們很戒備?”
亞嘉南騎點了點頭,他已收拾好了,回答伊荃道:“我並不清楚那少年為什麼對我們那樣充滿敵意,不過那小姑娘已是危在旦夕,所以也沒有理那少年,最後還是讓那白發先生給那小姑娘治了,又給了那少年留下了些藥。”
伊荃想了想,那小男孩倒還真是固執,伊荃向窗外看了看,已經入夜了,夜雖未深,然而這冬天的夜裏,人們總是不願意出門的。伊荃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向亞嘉南騎道:“嘉南,我們去看看他們吧,聽你這樣說,我倒是有些擔心他們。”
亞嘉南騎有些詫異,不過轉念一想,其實他也很是擔心那對小兄妹,畢竟已是一對孤兒了,其實他本是準備將那兩個孩子帶回來的,可是那少年寧死也不願意,他想許是那少年有什麼苦衷吧,其實想一想,他也很是不放心。
不過……夜已深了。
亞嘉南騎走到伊荃身邊說道:“明天再去吧,現在這樣晚了。”
伊荃順從地點了點頭。
第二天伊荃收拾了個食盒,重新準備了些飯菜,再準備了些藥,與村長與村長夫人說了聲,便隨著亞嘉南騎出去了。此時天還很早,天空是陰沉沉的,伊荃披著厚厚的衣裳,隨著亞嘉南騎去了那兄妹所住處地方,也不知走了多久,他們便走到了一個破破爛爛的小木屋裏,一走進去就有股惡臭撲麵而來,伊荃忍不住皺了皺眉。
在屋子裏找了一圈,卻並沒有發現那兄妹的影子,亞嘉南騎也有些詫異。
看來那對兄妹已離開這裏了。
隻是那妹妹還有病,兩個都不大的孩子能去哪裏呢?
伊荃大概也猜出了這裏的情況,向亞嘉南騎問道:“嘉南,他們……該不是會離開這裏了吧?”
亞嘉南騎的目光仍然在屋子裏搜尋著,然後說道:“有可能。”
頓了頓,亞嘉南騎又道:“他們走不快,若是去追,還能追上。”
伊荃點了點頭。亞嘉南騎看了看伊荃,向伊荃道:“我抱你吧。”
伊荃“嗯”了一聲,亞嘉南騎先將伊荃身上的披風係緊一些,才將伊荃橫抱入懷裏,因為有些冷,伊荃將臉藏在亞嘉南騎懷裏,亞嘉南騎的速度極快,他的感覺又特別敏銳,尋找兩個孩子倒也並不困難。也不知道多了多久,亞嘉南騎才停了下來,然後輕輕地將伊荃放了下來。
這裏也不知是哪裏,四處都是亂石荒草,天空壓得低低地,四處也看不見有房屋的影子,顯然這裏離那村子已有些距離了。
而這荒草上,淒涼的天地之間立著一個身影,那是一個瘦弱的少年,留著一頭剛剛蓋過耳際的短頭,臉上是髒兮兮的,已看不出他的麵貌了,身上穿著一件破破爛爛的衣裳,在這寒風中顯得很是瘦削可憐,然而這少年卻將身子站得筆直,臉上帶著一股桀驁與倔強,一雙眼睛犀利地盯著前方。他的背上,趴著一個同樣衣衫襤褸而瘦小虛弱的女孩。
此時的亞嘉南騎和伊荃正站在他們的麵前,攔住了他們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