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將自己來季家的目的告訴季武揚。
上門調查人家老子,腦袋沒問題的都會選擇閉嘴。
世事有時很滑稽。
許多年前發生了件陰差陽錯的事,苗珞水跟季武揚同父異母的兄弟季藏鋒定了娃娃親。
但一直長到18歲,季藏鋒從來沒去瑤城看過苗珞水一眼。
倒是季武揚。
小時候時間多,他會先坐船度過足足五千米寬的金馬江。
再輾轉一個小時的汽車。
然後再走一個小時的山路。
整個暑假和寒假都賴在她家過。
後來長大了,他讀軍校,進軍營,逐漸忙碌起來,也會每年抽個功夫,去苗珞水家賴上一小段時間。
姑姑和爺爺都非常喜歡他。
苗珞水有苦難言。
大人們不知道他背後對她做的那些事。
這隻狼,根本不像表麵那樣道貌岸然的。
夜色濃重。
季武揚周身像燒紅的鐵,炙熱難擋。
“珞水,你這身體,哪塊肉我沒摸過哪個地方我沒親過?”
他嗓音沙啞,大掌在她腰間遊移,“丫頭,我想要你。”
“不行!”苗珞水果斷拒絕,“快睡覺。”
盡管他已經冒犯過她不計其數次,但男人和女人之間的最後一步,苗珞水始終不同意他做。
以前不同意是覺得自己還未正式成年。
現在不同意,則理由滔天。
苗珞水是上門來尋仇的。
很不幸,季武揚剛好是仇家的兒子。
“珞水,天亮我們就結婚吧!”他的掌心輕摩她纖滑的後背,“結了婚,我就能名正言順地睡你。”
苗珞水嗓音微涼,“等我大學畢業了,你可以來求婚試試!”
她心忖:到那時,如果她已經將他阿爸繩之與法,他還會對她有現在這般激情麼?
這樣一想,居然有些難過。
“今天先放過你,下回就不一定!”
季武揚慢慢調整呼吸,他不能圖一時痛快強取了她。
苗珞水的性格他了解。
如果他敢那樣做,就算得逞,她也會恨他,甚至可能為了報複他故意走近季藏鋒。
在許多人家,繼母生的小孩,跟原配生的小孩,一般關係不會太好。
季武揚跟季藏鋒就不好,跟繼母更是一言難盡。
苗珞水窩在季武揚臂彎闔上雙目。
她的手習慣往他腰間放,卻一下子摸到異常。
“季武揚,你受傷了?”
他按住她的手,“嗯!身上又多了塊勳章!”
“怎麼受的傷?”
“叢林跳傘時出現點意外,掛掉一塊肉。”
“沒疼死你真可惜!”
嘴上這樣說,她的心卻縮成一團棉花。
這男人是有多狠戾,身上掉了塊肉,還能欺負她。
記不清有多少次了,從他走進軍營那天起,每一次見麵,她總能發現他身上又添新傷疤。
季武揚語氣嚴肅:“珞水,嘴巴狠心也要狠!掉了塊皮肉就能收買你的心軟,這樣我怎麼放心將你留在季家?”
“我狠著呢!你別擔心,阿哥!”
她撫摸他胡碴微生的下頜,含糊其辭。
……
翌日。
晨曦萬丈。
苗珞水在濃鬱的玫瑰花香中睜開雙眼。
映入眼簾的,卻赫然是一張陌生麵孔。
英俊偉岸的年輕男子,穿著深色風衣,懷捧大束玫瑰,就立在她床畔。
他的眼底閃爍著幽深黑芒,不知在這裏打量她多久了?
苗珞水被驚得汗毛直豎。
目光閃電般在屋內搜尋了一圈,季武揚呢?
苗珞水記得昨晚季武揚來的時候,身上穿的是軍裝,估計任務尚未完成,等她睡著後又急著離開了。
防人之心不可無,她的手已經將枕下壓著的特製軍用匕首握在掌心。
“你是誰?”苗珞水發問。
年輕男子沒有回答苗珞水,他將玫瑰花放在床頭後,一聲未吭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