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晚,苗珞水和季藏鋒在外麵玩到淩晨三點都沒回來。
季武揚深夜撬開康哥家大門。
他已經滿身酒味,仍舊嚷嚷著要喝酒。
康哥知道最近季武揚情緒不好,爺爺去世,兼貌似在跟小媳婦兒鬧矛盾。
他沒想到已經嚴重到這個地步。
“武揚,這可不像你呀!你可是什麼都難不倒的大英雄!”
“什麼英雄狗熊?”
為情所困的痛苦最折磨人心智。
季武揚吵著要康哥拿酒。
“讓我喝,我喝醉了就能忘記她在跟另一個男人過夜!”
康哥嚇一跳。
“小弟妹在跟別人過夜?”他不相信。
以季武揚的脾氣,誰敢搶他的女人,還能活得過今晚?
“我不敢去把她搶回來!她會哭,她在床上一直哭……”
康哥聽得迷糊,卻茅塞頓開。
“武揚,你是不是在床上太過粗魯。小弟妹受不了,就跟你鬧矛盾?”
“有一點!”季武揚點頭承認。
他在床上確實有點太過猛烈,連他自己都知道,苗珞水有時嗓子都叫啞了,他做完,她經常軟趴趴一動不能動。
“這個好辦!”康哥提了酒過來。
他跟季武揚並排坐在沙發上,倒了酒,“哥哥跟你說啊,在女人身上那件事,你得慢慢來,溫柔,一定要溫柔!”
季武揚冷笑。
笑得咳了好一陣子。
然後一仰脖,灌了一大杯威斯忌。
醉到微薰,傷心之餘,他仍不忘記揭康哥傷疤,“老康,你有過幾個女人!”
康哥提起季武揚,“你給老子滾出去,老子安慰你,你卻揭老子傷疤!”
康哥不曾有過女人。
他在野戰軍許多年,一直沒遇上良緣。
說得精確點,是野戰軍連母蚊子都不進一隻,他不打光棍就怪了。
“康哥,我這裏好痛啊!”
又喝了一大杯烈性白酒之後,季武揚滾到地上,雙手捂著胸口,嘴裏直嚷著痛。
人高馬大的男人,蜷縮成可憐蟲。
他要是個女人,眼下一定淚流滿麵了。
偏偏他是個男人。
心再痛,淚也流不出來。
“發生啥事了這是?”康哥很不理解,“武揚,咱們認識十幾年,我可是頭一回看到你這副狼狽相。”
“我想她,我好想她,她今晚居然徹夜不歸,徹夜不歸!”
季武揚真的喝多了。
他在酒吧就喝了不少。
到康哥家又幹掉兩大杯威士忌。
雖然沒有醉死,但話明顯變多了。
“我該怎麼辦?如果我現在告訴她真相,她一定會立刻就離開我。如果我不說,她遲早也會離開我……她恨我!她恨透了季家!如果離開我,她能夠快樂我也認了,可是這件事,隻要翻開,就會讓她生不如死!”
“世上還有這麼難解的結?”康哥心知季武揚一定是遇上了大麻煩。
他不明白季武揚口中那“真相”到底是什麼。
隻能無關痛癢地胡亂安慰。
“武揚,小夫小妻,再大的不滿,晚上燈一關,你再溫柔一下,不就解決了嗎?”
“哈哈!”季武揚指著康哥爆笑,“你太天真了!”
他跟苗珞水的事,不管他多麼溫柔,都解決不了。
活到二十多歲,季武揚一直覺得老天待他不薄,失去母親,但好歹從小就給他安排了個媳婦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