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放學的時候，照例是阿南開車來接她們。
“姑奶奶已經到了。老太太沒住季夫人安排好的客房，指定要住爺爺之前的房間。”阿南說。
“看來老太太挺念舊的！”苗珞水接了一句。
“念舊還幾十年不回來一趟！”季星小聲叨咕著。
阿南在前麵笑，“星星腦袋真的挺活的。”
一路上，阿南又將季家今天發生的各種情況講給兩個女生聽。
從他口中，苗珞水得知老太太這趟回國，隻帶了一名貼身女傭，卻帶了十名律師和會計。
“大概這是她此生最後一趟回國，所以帶這麼多會算帳的，把爺爺留下的帳算清楚。”季星總結道。
苗珞水一路無言，默默回到季家。
才剛下車，季夫人就小跑著親自過來迎接。
“珞水，去見見姑奶奶吧！”她熱切地捉住苗珞水的手，生怕她跑了似的。
苗珞水眸光亮晶晶地看著季夫人，綿裏藏針般笑了下，“夫人，我對季家來說就是個外人，急吼吼地去見姑奶奶不太妥當吧？”
季夫人也深知自己從未對苗珞水有過真正的好臉色。
現在臨時抱佛腳，她也有些尷尬。
“珞水，你怎麼能叫我夫人？叫蘭姨，或者叫媽！”
“不敢高攀！”苗珞水眼神一凜，一口回絕。
季星在旁邊納悶，“什麼情況這是？這幾天個個都很反常！”
苗珞水拉住季星，繞過季夫人上樓，“很快你就會知道為什麼個個都很反常了！”
一身酒紅色旗袍的季夫人立在原地。
臉色相當難看。
“苗家的小丫頭好像知道我們要利用她！”季夫人進屋之後對丈夫橫眉冷對，“我在門口迎她，她居然敢給我臉色看！”
季南勳站在窗前抽著一支雪茄。
他轉過臉，神色間難掩不耐。
“我一直叫你不要得罪她，一個丫頭片子而已，你就是容不下！現在好了，你有事求她，她憑什麼答應你？”
季夫人知道自己有錯。
這會兒也不敢跟季南勳哭鬧。
此時，手拿遺囑的姑奶奶已經下榻季家，鬧出任何動靜都可能影響財產分配。
“哼，老頭子就連死了都不放過我們！”季夫人恨不得咬斷牙根。
看著眼前麵容扭曲的女人，季南勳越來越覺得難以容忍。
“事情沒到無路可走的地步，你就不能忍一忍？弄得渾身緊張有意思嗎？”他提高音量訓斥。
季夫人氣得連呼吸都煩躁。
“我說錯了嗎？他在活著時把50%給了季武揚，死了還要算計剩下的那一半，擺明就是什麼都不想給我的薇薇。”
季南勳像看陌生人一樣看著妻子。
他的口吻不可思議般憤怒，“越來越不像話！口口聲聲你的薇薇，你別忘了藏鋒也是你兒子！”
季夫人像聽到個笑話，皮笑肉不笑。
“誰妨礙我的薇薇拿遺產，我不會坐以待斃的！”她說。
季南勳眼底陰沉得幾乎要結冰。
他一把扯過季夫人，甩手就是一巴掌。
“孫雲蘭，別怪我沒提醒你，孫家已經倒台了。季家要是垮了，出去做婊*子都沒人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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