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此話,眾人竟是驚恐不已,望著賈母臉上的怨毒,看著賈政的驚愕,更是望著寶玉和湘雲的不敢置信,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賈政聽了不知如何是好,怔愣了半日,指著那劉元道:“你胡說!”劉元瞅了瞅水溶眉眼不抬的神態,道:“我沒有胡說,家父那裏還有當年賈老太太所贈的物件,還有政老爺的生辰八字,咱們是同父異母的兄弟,當日裏,聽家父說竟是還有一個妹妹在,好似就是已經逝去的賈敏大小姐!”劉元說出此話,眾人更是驚呆石化,呆呆的看著賈母不能成言!
一句話出,當真如同渲天大波,席卷而來,漫天蓋地的讓人不知所措,覆蓋之下,賈赦不敢置信的掏了掏耳朵,原以為賈政是賈母的私生子,誰承想竟然連自己從小極為敬佩的賈敏亦不是賈府的骨血,如何能不詫異?
賈政聽了隻得祈求的眼眸望著賈母,鳳姐兒卻是不敢置信的掩住出口的驚呼,湘雲扯著寶玉的衣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臉上的神情煞白如紙,寶玉亦是跌回了位置上,怔怔愣愣的不知如何反應才好!
多年來以為慈愛的老太太,沒有想到竟還有這般的事情,若是果然如他們所言,那自己豈不是隻是一個市井鄙夫後人,而非國公府之後?不,這萬萬是不能接受的,遊移的眸子望著神色不動的水溶,卻是忽而湧上了怒氣!若是果真如此,那自己豈不是離黛玉越來越遠了?
水溶將眾人神色看在眼裏,拂了拂杯中漂浮的茶葉,卻是並不曾沾口,眉眼不抬的淡淡道:“嶽母賈敏是榮國府嫡親的血脈,隻不過,卻不是這史雲香的女兒!”
話語輕言,卻也無意再多說什麼,亦是不去理會賈母的驚詫,徑自抬手道:“繼續說!”那劉元急忙應了一聲,正待開言,卻是被賈母打斷,賈母看著水溶道:“不知道王爺此話是何意,我的身邊隻有一女,就算是王爺如何百般的撇清,這也是斬不斷的血緣之親,如何能說不是老身的女兒的?”
看著賈母閃爍著仍舊不放棄的算計眸色,水溶淡撇唇角,冷冷地道:“就憑你,還不配做本王嶽母的娘親,史雲香,你可記得賈敖,可記得史夢琴?”
“史夢琴?你怎麼知道?”出口的話語滿是驚詫和惶恐,沒想到時隔多年,如今竟然仍舊提起了那史夢琴的名字,當真是這輩子要栽倒這史夢琴的手中麼?不,她比史夢琴好,比史夢琴強,榮國府老太君的位置永遠是自己的!
水溶聽了嘲弄的眸子看著賈母,嘴角一抹不屑逸出,輕拍雙手,道:“史雲香你倒是極好的記性,本王以為你早已經被你的手段衝昏了頭腦了呢!”
賈母聽了水溶的話,壓下心中的不安和惶恐,冷哼道:“老身不明白王爺說的是什麼,竟是不得相回!”“史雲香,你當真是不知道麼?”似笑非笑的勾起了唇角,望著賈母妄圖的垂死掙紮!
賈母撇過臉去,淡聲道:“老身當真是不知王爺所言何謂,更何況‘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老身無話可說!”
一直一旁靜默不言的寶玉走至前去,道:“不知道王爺今日前來說這般的話,可否有真憑實據?”望著眼前的寶玉,水溶眼中陡然冷然立現,渾身充斥的頤指氣使的氣度竟是讓寶玉不由自主的垂下了容顏!
水溶淡淡一笑,瞅著那寶玉,臉上似笑非笑的神情更為駭然,湘雲忍不住上前想要擋在寶玉的身前,卻是被寶玉一把推開,竟是跌倒在地上!
直起的身形揚首與水溶相對,卻是比不過水溶的雍容氣派,比不得水溶的頎長身形,水溶放下手中的茶盞,整了整衣擺,起身撣了撣身上不染纖塵的衣裳,冷笑道:“本王有沒有真憑實據原也是要交由刑部來審核,你賈寶玉無權過問任何事情!”
看著寶玉,水溶心中的怒氣愈發的濃烈,這個賈寶玉,若不是素日裏因為她,黛玉怎會受的如此委屈?當真是一個沒有任何能力想法的紈絝子弟,忽而眼中一絲邪魅閃過,竟是讓寶玉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卻仍是直立不肯低下!
微微拍手,卻是看到賈珍已經走了進來,手裏托著一個檀香木所雕琢的盤龍托盤,上麵放著一層泛黃的紙張,似是有些年代了!
賈珍上前跪下道:“奴才賈珍見過北靜王爺!”水溶微微擺手道:“罷了,你先起身吧!”賈珍聽了謝了一聲,便起身望著抬首看著自己的賈母,卻是冷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