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忠順王爺水滲謀反之時有一份名冊,卻是被當時掉落懸崖的薛寶釵所藏匿,薛寶釵失蹤之後,那本名冊便已經失蹤,雖然水滲抄家牽扯了大部分出來,卻仍是有幾個較為厲害的附和者逍遙法外,這李正就是其中一個,而且,是提供銀兩最多的一個。
淡淡望著亭外翠荷,水溶眼底泛起一抹殺意,當初薛寶釵的墜崖,卻是緊緊揣著那名冊,原以為她死了,不想她,竟然命還活著,那正巧可以免去了許多的周折,將殘留餘孽一網打盡!
名冊上麵有李正私自上供水滲的罪證,依著那薛寶釵的聰明,必定不會將這份名冊賬目拿出來,既然自己能說出她的身份,就是讓她沒有再轉圜的餘地!
那李正在四處打探自己的身份,他知道,水宸亦是知曉了他們夫妻在蘇州,派出的禦林軍和密探皆會合在沐府,等候著水溶的差遣。
無論那李正如何打探使費銀兩,眾人皆是閉緊口風絲毫不露,讓那李正無從得到消息,想著那薛寶釵如今受著苦難,想必為了脫險,依著她的性子,必定會將蹤跡和黛玉的身份和盤托出。
至於那李正的反應和行動,倒是讓水溶有些玩味了,有些期待!正巧也能看看那李正手下還有多少的能力在,水滲有一個兩歲的兒子在抄家的時候失去蹤跡,若是尋常便也就罷了,看著老太妃和太後的麵上網開一麵,偏生矛頭皆指向江南的李正。
收留水滲的孩子,李正的目的可想而知。還有那薛寶釵,當年在大觀園裏麵毒害黛玉,處處針對算計黛玉,當年以為她死了,還曾扼腕不能好好的‘招待’她。
如今到了江南若是安分守己便也罷了,偏生竟是自己找死的鑽進了知府府中,自尋死路,想給她留一條活路,也是她自己不要,更遑論想要再害黛玉,如何能饒恕於她?
嘴角泛起的一抹冷意,讓黃鳶幾人看了忍不住搓了搓手臂,水溶要對付的那個人,隻怕會生不如死!
如今待在知府府中的薛寶釵卻是生不如死,自從那日見到了水溶和黛玉,更是被水溶抖出自己是犯官之後,那知府夫人素日裏本就嫉恨她的花容月貌,如今更是尋著了由頭,三天兩頭非打即罵,知府恰巧又不在府內,更是無人做主,叫天不應。
月上中空,天階月色涼如水,帶著手鏈腳鏈坐在台階之上,撫摸著本是花容月貌容顏之上的疤痕,刺痛的感覺,讓寶釵的心中更是恨怨不已,惡毒的眼眸仿若黑夜裏的野貓,狠厲毒辣。
自從回到府中,便被知府夫人押在了這後花園之中,前日更是拿著烙鐵印在額頭兩個印字,當時痛得昏死過去,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一片血肉模糊,那紅火的烙鐵卻是一直盤旋在眼中不曾散去,更是助長了怒升的炎炎烈火。
忽然聽得一陣開門聲,卻是一群人腳步聲進來,寶釵抬頭戒備的看著,月光之下,卻是看到那李正走了進來,麵上更是鐵青。
寶釵看到李正,登時掩住眼中的異樣,含淚帶悲的奔跑過來,黑夜之中的鐵鏈之聲更為明了。
那李正扶著寶釵的身子,趁著月光看著她額頭上麵的烙印,道:“你的額頭怎麼了?”聽得李正問話,寶釵抬起頭來,看著跟在李正身後的知府夫人,委委屈屈的看了一眼,卻是沒有言語。
那李正看著寶釵委屈的容色,回身看了看那知府夫人,卻是始終忌憚著知府夫人,不敢說什麼,隻得訕訕一笑,拍了拍寶釵的肩膀,道:“既然如今回來了,咱們就有什麼事情一起說個明白可好?”
知府夫人冷冷一哼,看著那寶釵的目光更為冷毒,寶釵打打了個寒顫,躲到了李正的後麵,更是助長了知府夫人的怒火,冷哼道:“呦,好一對苦鴛鴦,你這個**可真是會裝模作樣。”
那李正聽著她說話十分不像,遂道:“這卻是做什麼?有些話不能好好說麼,竟是整日價的橫眉豎眼的,沒有一天的消停。”
知府夫人聽了冷眉倒豎,道:“我沒有一天的消停?那知府大人,您且問問,瞧瞧您這小妾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下賤身份,不說本來身份的低賤,更是犯官之女,也隻有你這樣的人方才會收留罷了。”
那李正聽著更為驚詫的看著寶釵,好半晌方才道:“你說什麼?”知府夫人冷冷一哼,道:“你可知道她是誰?她就是那個被抄家的四大家族薛家的賤婦,薛寶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