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握著黛玉的小手,細細摩挲,眸光交會,流淌在眼中綿綿不絕清波,是數不盡的柔情蜜意,相視一笑,一切皆在不言中。
相攜守望,莫不是盼著水燁和柔雪柔雨三人平平安安成長,為的也是這天倫之樂罷了!
水宸望著水溶和黛玉,淡然一笑,淡淡月色襯得黛玉宛如月下飛仙,多年來一直不曾改變過的清麗脫俗,明珠美玉熠然生輝。垂下眼瞼,遮住眼中的一抹苦澀。
水宸看著在太後懷中撒嬌的兩個嬌嫩女娃,心中湧起萬般的愛憐,如同他的女兒一般,上前拉著柔雪和柔雨的手,道:“柔雪柔雨是朕的侄女兒,朕就封了她們為公主,賜封號,柔純,柔清。”
水溶皺起了劍眉,上前便要推脫,水宸卻是擺了擺手,似笑非笑地道:“這個封號王弟夫婦不必推辭,兩個公主朕十分喜歡,更何況,王弟身為朕同胞兄弟,你的女兒,冊封公主,原也不過在常理之中罷了。”
水溶劍眉更是皺起,卻是一時之間不知如何反駁,黛玉上前施施然道:“本來皇上垂愛,我們夫妻不用推辭,隻不過,這兩個丫頭自來便不受管束,竟是拂了皇上的好意。”
她的女兒,若是留在宮中為公主,學會了宮中的勾心鬥角,處處算計人心,隻怕會毀了她們的一生。更何況,黛玉顰眉緊蹙,水溶離開朝堂十載,如此貿然行了冊封公主大禮,讓那些人如何琢磨,又是甩不掉的一些阿諛奉承。
深深看了黛玉一眼,水宸抬頭笑道:“既然是長公主,在宮中自可不必行禮,見到母後朕和皇後亦不過就是行著長輩家禮,國禮在我們一家人反倒是生分了。”
說著又笑道:“況且,王弟身為親王,你們的女兒若是封號亦是郡主。朕極為喜歡疼惜她們,封她們為公主,朕也能盡到一個身為伯伯的一點意思罷了。”
水溶看了看水宸,止住了黛玉正要開口的言語,道:“既然是皇兄盛情,臣弟盛情難卻,接旨謝恩。”
水宸托起水宸欲下拜的身子,道:“咱們本為同根兄弟,這家宴,不用那些勞什子的禮節。方才朕亦是言明,柔雪和柔雨也是朕的女兒,朕疼惜她們,給她們封號,不用你來謝恩。”
聽著水宸獨斷的語氣,水溶微微一窒,說的好似是他的女兒一般,這是他的女兒好不好。
似是看著水溶麵上的一絲不甘,柔雪和柔雨謝過了水宸的恩德,便跑到了水溶身邊,一手拉著水溶,一手抱著黛玉,道:“爹爹娘娘,柔雪(柔雨)永遠跟在爹娘的身邊。”
“瞧瞧,你們一家子倒是這般的模樣,兩個孩子不管是何等的封號,終究是咱們一家的骨血。更何況,就算是留在宮中,也會由著哀家親自教導。”
說著沉吟了片刻,又道:“哀家知道你們不舍得孩子,也罷,兩個孩子雖然有公主封號,卻不必行公主之禮,你們一家若是雲遊四海,自可帶著她們走便是了。”
她明白水溶的一腔心思,這些年,雖然在外麵四處遊曆,卻幫著朝廷懲治了不好的貪官汙吏,惡霸盜匪,如今的一片清明,水溶的功勞不小,可是他卻醉心於外麵的世界,放手做著自己的事情,不想讓京城的禮節束縛著他的誌向。
水宸看著太後眼中的點點淚花,道:“如今朝廷四麵風氣,朝中若是有王弟坐鎮,朕亦是放心不少。”隱隱的想要水溶回朝輔佐於他。
這些年過去,漸漸的已經明白了水溶的心思,水溶對自己的好,遠也不是一兩句能說完,如今,隻想要讓他留在京城,為宇朝江山盡一份力。
水溶淡淡一笑,卻是沒有回答水宸的話,靜靜垂首望著黛玉,淡然一笑,竟是俊朗無儔,帶著絲絲剛毅之色。
翌日清晨起身,水柔雪和水柔雨一大早便跑到了外麵的禦花園之中,清晨含露凝陽的禦花園,珍珠瑩然生輝,紫氣東起,琉璃瓦折射出五彩絢麗的光芒,讓兩人愛不釋手的玩個不停。
水燁拿過一旁侍立宮女和太監手中溫熱錦帕,細細拭去她們手上的寒露,歎道:“你們呀,還是這般的調皮,若是被娘親知曉,豈不是要擔憂的?這清晨的露珠最重,偏生你們不知道愛惜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