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雄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問:“誰啊,幹什麼的,跟你有什麼關係,你新談的女朋友嗎?”
我笑了:“奧,沒什麼,隨便問問。”
6月上旬,陽光在清晨起的很早,夏的氣息漸漸占據上風,溫潤迅速退居二線,取而代之的是熱的激情,這是早稻田就要成熟的前奏。夢幻也加緊了籌拍圩戀古堡樓盤形象片的腳步,大家都像是在等待一個新生命的誕生,醞釀,再醞釀,斤斤計較,睚眥必究,緊張的接生工作就要開始了。
王總說這支廣告片由我親自執導,對我來說,她不隻是一支廣告,也不僅是個關於火把的創意,她是我的孩子。
“準備,點火!”我一聲令下。
30個可愛的少年,30支點燃的火把。地產商的意圖是象征三十而立,意思就是80年代生人都到了成家立業該買房的時候了,火把是LOGO,把這個年齡重要性誇張到極限,讓這些奔三的人都緊張起來,該買的就不要再猶豫了,得趕緊出手。他們還說這打火把呢,在地產廣告中尚屬首例,開天辟地,會引來社會及媒體的廣泛關注和爭相報道,眼球、人氣都來了,他們又說30個人一起打著火把一起跑,多招搖,多顯眼,而且夠大氣又勢子,有種鬧革命的感覺,總之一個字兒“絕”。
30個少年高舉著火把朝鏡頭跑來,快活的跟一個個小瘋子似的,玩命的大叫。
“好,小夥子們小姑娘們,超棒,再來一條啊!”我由監視器轉向孩子們。
拍攝地點就在圩戀古堡的附近,圩戀古堡就是少年時的我住的那個圩子,城市的胃口日益膨脹,便吞下了這裏。附近的早稻田,有的已收割完畢,秸稈和稻草堆成一個小山,火勢衝天,濃煙滾滾,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響;有的彎著沉甸甸的小腰身,隨著偶爾拂來的東風,搖曳不定。
“OK,你們真是太棒了,下麵再來一條在稻田裏奔跑的好不好?”
一個個鏡頭,對我來說,就像是一次複習。孩子們歡快的跑在稻田裏的時候,我的腦袋仿佛遭電擊一般,少年的我,何嚐不是那樣瘋狂,我曾赤著腳玩命的從這裏跑過,試圖去追上一個由城市生產的大機器,就因為它帶走了蘇醒。
我揮舞著一個最大的火把,引導著孩子們和我一起跑,稻草在我耳邊滋滋作響,跑過南藕塘,登上小山崗,當我回過頭的時候,我看到了,孩子中間有徐小軍、馬老圓、小川、滿子,還有牛子和康子,還有一個孩子一直衝我笑,還朝我招手,麵孔很熟悉,穿一件很白的襯褂,係著紅領巾,但就是想不起來是誰。
“孩子們,我們要拍一條打架的,不是真打啊,是小夥伴們在一起鬧著玩,很開心、很快樂的那種。”我拿著一火把和小張耍起來示範給他們看。
小家夥們聽說要打架,都興奮不已,個個躍躍欲試。
“打的時候不要過猛,這一條要注意安全。好,準備,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