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發現通話竟然中斷了,想來那邊掛了,難怪她覺得世界和平了許多,不過……
那個叫她兒媳婦的人是風源的校長吧,連個招呼都不打就掛斷了,靈靈忽然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她立馬又爬了起來,朝著從剛才就一直用一種怪異的眼神看著自己的幽竹一招手,率先竄了出去。
“走了。”
幽竹視線不離靈靈半分,跟著出了門。
“燒了吧。”站在木屋前,靈靈麵容平靜地開口,直接對幽竹下達了近乎命令的言論。
幽竹沒動,隻是借著月光再一次審視起靈靈。
他發現自己完全看不懂這個可以算得上是自己的合作者,甚至稱得上是同伴的人。
他以為不下殺手是為了給那些人留條活路,可在人還處於昏迷狀態的時候放火……活路?有可能嗎?
既然要對方死,之前又為何要浪費力氣把人弄暈呢?要知道這比殺人更困難。
“對他們來說,死了比活著更好。”深秋的夜很涼,靈靈似是覺得冷了,抱著臂搓了搓手,淺淺地解釋了一下,指著幽竹早點動手也好早點離開,也或者還指著能從大火中取點暖。
幽竹的黑眸越轉越深,他看著木屋靜默了很久,麵上也是沒有一絲表情。
過了一會兒,火從內部蔓延到整間木屋,很旺,煙很濃,但這裏地太偏,沒有人看見,而看見的那兩人,隻是看著。
“之前為什麼不直接殺了?”幽竹突然出聲。
通紅的火光照映在兩人臉上,明滅而搖曳,使得他們的表情變得陰晴不定。
“為什麼要?”靈靈轉眸望向幽竹,那雙被遮掩了的明眸依舊透徹且閃著堅定的眸光,“他們的人生是失敗而腐朽的,卻要用他們崩壞的生命來侵蝕我的人生?”
對靈靈來說這些人什麼都不是,殺了他們等於墮落了自己,她並不是不會殺人,隻是她隻為親人,為她所重視的人殺人,她甚至不為自己殺人。這些人的目標是幽竹,而幽竹還不具備那個資格,即使她並不排斥幽竹,隻是幽竹並未真正接納自己,她不會為一個不承認自己的人而沾上血汙。
靈靈口吻極其平淡,幽竹卻仿佛從中聽到了嘲諷。
不值得嗎?是這個意思吧?
火越燒越旺,靈靈心中的不安也越加強烈。
而她不安的源頭……
“靠,那些兔崽子們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竟敢動老子的兒媳婦,趕緊的,給老子把導彈這些給調動起來,老子要轟平了那塊地!”古介瞪著一雙牛眼,喘著粗氣,罵罵咧咧地說道。
“這……校長,靈靈還在你想要轟平的那塊地上呢。”肖蕪兒縮著脖子,求助地看向周圍一圈湊熱鬧的。
看熱鬧的立馬分散各處,看報的看報,看表的看表,看天花板的看天花板,就是不看肖蕪兒那邊,氣得肖蕪兒直瞪眼。
“什麼?該死的,備飛機,老子要親自宰了那群王八羔子。”古介牛氣地一吼,大步朝外跨。
“什麼兒媳婦,八字還沒一撇呢,就嚷得跟已經結了婚似的。”肖蕪兒小聲嘀咕著,磨磨唧唧,企圖脫離校長大人的掌控。
“肖蕪兒,你愣著幹什麼?還不跟上?我兒媳婦的位置確定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