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離津天大學很近的旅館
單人間
幽竹看著那個大咧咧坐在暫時屬於自己的單人床上的女人,眼皮直抽抽。
他以為十分鍾前靈靈已經回學校了,畢竟他們在路口分開了,可在他訂好房,剛進門的時候,床上突然冒出了一個不該出現的人。
“你到底想怎麼樣?”看著靈靈自顧自地玩著手機,一點解釋的意思都沒有,幽竹隻能無奈地開口。
“現在是深夜。”靈靈慢悠悠地掏出耳機戴在了耳朵上,指尖在手機屏幕上飛點著,頭也不回地說道,還隨手扯過床上僅有的枕頭墊在了身後,愜意地靠著牆壁,輕哼著小調。
那旋律就跟鬼片中厲鬼出場時的背景音樂很相似,讓幽竹嚴重懷疑她現在正在看某些血腥詭異的節目。
“所以你不是應該回你的被窩睡覺了嗎?”被霸占了床的幽竹隻能坐在凳子上,無力地提醒某位沒有自覺的孩子回家睡覺,他覺得離開驚魂以後他越來越有人性了,像無奈、憤怒這些以前從不曾有的情緒現在全備齊了,還多了很多疾病類症狀,比如現在太陽穴就隱隱作痛。
然,靈靈此刻表現得比幽竹更驚訝,她道:“宿舍不是關門了嗎?”
你會在意這個?
幽竹非常不想對某人投以不屑的目光,奈何某人非要逼迫他,他也隻能順其心意而為了,秀眉輕挑,目露輕蔑,請允許他用鼻孔看某人。
靈靈淡定地……一伸左腿,晃著經過簡單藥物處理勉強止住血的小腿,表示她還真在意,因為……
“沒看見我腿受傷了嗎?你還讓我去爬牆,有沒有身為奴仆的自覺?”
幽竹“嗬嗬”兩下,臉上的表情那叫一個微妙。
抱歉,他還真沒這自覺,您老要不滿意還請另尋高奴,恕他不伺候了。
“哎,意識是從小培養的,所以我也不怪你什麼,放心從今以後,我會好好培養你的奴隸意識的。”似是聽見了幽竹的心聲,靈靈搖著腦袋,輕歎一聲,端著一副和藹可親的主人樣,發表自己的“感人”宣言。
幽竹驀然起身,一步步的,以極慢的速度朝靈靈走去,步伐雖慢卻剛正有力,每一步都似踏在靈靈心頭,將之碾碎、碾爛。
“小幽兒,你想幹嗎?不要亂來哦。”靈靈一動不動等著幽竹接近,用與內容不符的開懷語調說出她自認為很符合現況的話。
“可以請你滾出去嗎?”幽竹抿唇,禮貌地吐出不怎麼有禮的詞句,然後他伸手揪住某人的後衣領,還未發力就聽某人訕訕開了口。
“那個,我很重的,都把你家地板震裂了,你提不動的,還是算了,萬一把手上的傷弄裂了就不好了。”靈靈笑得有討好的嫌疑。
幽竹不說話,隻冷冷地看著靈靈,揪著靈靈領口的手也沒鬆開。
靈靈無辜地眨巴著明亮的大眼,心下悄然吐了吐舌頭。
玩笑開過頭了,看來幽竹對做奴隸這件事介懷很大,大概是在驚魂被使喚出陰影了。
“雖然說,我是你名義上的主子,但……”見幽竹目露凶光,靈靈從善如流地立馬改了口,“實際上,我們也隻是同伴,額,或者合作夥伴?不管怎樣都是需要交流的嘛,多交流交流才能配合地更默契,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