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媽還真敢打!”周梁的槍快頂上靈靈鼻尖了。
靈靈雙手高舉過頭頂,小心避讓,生怕手槍突然走火,那邊仍不忘朝周梁媚笑:“這不是您要求的嗎,我一沒權沒勢的小老百姓當然隻能照做。”
“你還真聽話,啊?”
“周哥的話能不聽嗎?話又說回來了,周哥您這大晚上的找過來,有啥事啊?”
“你就裝!”周梁擼起袖子,槍管子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靈靈的腦袋,一想到前些天的事,他就火大,“我們虎哥會是下麵那個?你放狗屁!騙我,你膽子夠肥啊!”
“她被追殺的原因就是把人老大說成是小受命,還到處跟人手下宣傳?”蘇瑾元寧願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嗬嗬,肖蕪兒瞄了瞄為了某人被困在槍杆子底下的她們,首次想把自己的良心喂狗。
“那邊那位大哥呀,您找的是她不是我們啊?早說嘛,我們還以為您是來找我們的晦氣,您看這事誤會的,既然您已經抓到人了,也沒我們什麼事,我們就先走了,有緣再見哈。”
話沒說完,人已經走出幾米遠了。
靈靈見狀,很高興,朝她們揮手:“快走,快走,記得來救我!”
“神經病,誰認識你啊!”肖蕪兒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鏡,氣急敗壞地吼,狠瞪著眼瞧靈靈,明顯在說“別拖老娘後退,否則生命安全無保障”。
周梁輕飄飄地朝手下遞去一眼。
四五個壯漢立馬堵上去,斷了肖蕪兒的去路,他們也不說話,手往褲腰帶處一掏,一把把手槍就在肖蕪兒眼前晃悠。
看著肖蕪兒她們被迫走回來,靈靈翹高嘴角,拿笑臉相迎。
其實誰都知道周梁不可能放她們走,隻是被靈靈這一攪和,味道就變了,橫豎看著都像是靈靈的一句話害得她們被扣留,肖蕪兒的心情能好?
但她不恨,隻惱,惱靈靈,也惱自己,惱自己回回都輸靈靈幾分。
風源的風尚便是落井下石,踩著低的,拉下高的,就愛折騰自己人,可她一資深老手現竟輸給一個新人,著實沒麵子。
倒不是說風源的學生冷血,而是他們自負,從不認為自己需要旁人的幫助,而其他人自然也不會有幫忙的意思,有時還會插個手,增加一下任務難度,時間一久,便形成了愛給自己人使絆子的習慣。但大多時候也隻是小打小鬧,出人命的事他們也不會去做,真到了同伴應付不過來的時候,他們出手也絕不含糊。
靈靈雖隻是風源的過客,但她的本質一樣惡劣,同樣也沒想置肖蕪兒於死地,要真不行了,頂多找那誰求救,總歸死不了。
遂,看著肖蕪兒她們吃癟,靈靈笑得分外開心,一點心理負擔也無。
“你就笑吧你,一會兒有你哭的!”周梁見不得靈靈笑似的,非要出聲幹涉,咬著牙滿口惡氣,一聽就知道待會兒會把靈靈整得有多慘。
靈靈摸了摸嘴角,她笑得有這麼明顯?額,好像是有點。
手指一抹,嘴角的弧度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不甘的冤屈。
“我說的是事實,你不信,我能如何?”揚起頭,一條象征訴苦申冤的弧度展現,她像在對天哭訴。
“放屁,虎哥拜了老大能是因為他被姓李的上了?”周梁扯過靈靈的長發,拉近了,問。
靈靈難以忍受地偏頭,想遠離周梁。
周梁以為她心虛,力度不減反增,一開口,熱氣全噴到她臉上。
“怎麼?心虛了,不敢說話了?”
靈靈泄氣般閉上眼,憋著一口氣,然後,猛地睜眼,用力掙脫周梁的束縛,忍無可忍地咒罵:“夠了,別把你滿嘴的臭氣噴我臉上,我快被你熏死了!”
周梁的臉立馬跟潑了油漆似的綠,嚇得一幹下屬心裏直打顫,卻又忍不住想笑,一個個憋成了豬肝臉,肩膀不停地抖。
眼見著周梁憋不住要發飆了,為了小命著想,靈靈忙上前一步,真誠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實在是沒忍住。”
“你!聽見我幹才說的了嗎?”周梁深呼吸了好幾次,總算暫時壓製住不斷翻湧的怒火,他不想在他口臭這事上和靈靈糾纏,直接把話題扯回前頭。
“聽到啦。”
靈靈看著周梁,一臉不忍,她實在沒辦法露出對方希望看見的絕望表情,因為她覺得這是好事,即方便了她脫身,又方便她一探那誰的真麵目,所以她隻想笑,連帶著口吻中也染上了一絲笑意。
靈靈的態度著實讓周梁怒火中燒,他渾身發抖,是氣的,瞪了靈靈半天,才憋出一句:“別以為尚老大上位,會像古時候的帝王登基一樣大赦天下,你死定了!”
最後四個字他咬得極重,恨不得把靈靈當場咬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