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竄戲了,你該問的是秦風而不是我。”
“秦風?”
“他跑了,丟下你一個人,或者說追著你跑了。”
靈靈翻了個白眼,她實在受不了康斌甫的那副“你和他之間有貓膩”的語氣,剛剛被告知安子昕傾心於自己,現在又聽到這個,她心裏焦躁,一句“你喜歡我嗎?”就這麼脫口而出了。
很自然的,她收到的答複是:“不喜歡。”
“那你為什麼認定秦風會喜歡我?拿一個自己看著都沒吸引力的人去勾引別人,你憑什麼認為會成功?”
康斌甫愣住,但也隻是一瞬,很快他的腦回路就活絡開來:“如果他不喜歡你,你就沒有任何價值了,你確定還要就這個問題深入討論?”
“好吧,好吧,你這次把我叫出來是要幹嘛?你知道的,之前那些交易都已經作廢,拿那些束縛我是沒用的,要想談判,你得有新籌碼。”
對於靈靈在不知何時跟何人解除的交易,康斌甫慷慨地不做追究,他點頭:“你要做的事不變,隻不過這次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我想我有必要做一些措施,以保障我個人利益得以實現,比如……”
“喂,你還沒把你的籌碼亮出來呢,而且你自己都說了秦風逃了,我還去哪找人呐。”靈靈不滿地打斷他。
康斌甫自顧自地掏出一包粉劑:“比如這個。”
靈靈的臉“刷”地白了。
“放心,這不是****,隻不過是我們的人研製出來的一樣小玩意,我們稱它為戒不掉的******。”
嗬嗬,她要真能放心得下,她就白長這麼大了。
“它和******一樣會讓人上癮,不過不一樣的地方在於,******是越食用,毒癮越強,而它之前一段時間的確是逐步加深毒癮,但服用三十次之後,你便不會再上癮,好比到達一個臨界點後,造成了截然相反的效果。但,如果你想強行戒掉,它會給予你妙不可言的感受。怎樣?隻要你服下它,‘浮生’即刻送到你手上。”
說完,康斌甫不再看靈靈,隻是靜靜地等待靈靈的決定。
“我說過了吧,我找不到秦風。”靈靈撓了撓頭,頗為苦惱地看著康斌甫,一臉“小朋友要好好聽大人說話”的無奈。
“不需要你去找,他自己回去找你。”
“你確定?”
“我確定。”
“好吧,”靈靈聳了聳肩,拿過那一小包東西,不帶猶豫地一下全倒進了嘴裏,“‘浮生’拿來。”
咂吧咂吧嘴,她一臉回味地朝康斌甫攤開了手掌,一點也不擔心康斌甫會食言訛她。
康斌甫眼珠子下瞟,望著靈靈那隻伸在麵前的手掌,掌心白皙透著紅潤,幹淨漂亮得如同一件藝術品。
她的手、她的身都不見一絲顫抖,卻繃緊了每一寸神經肌理,像滿弦的弓,稍一放鬆就會崩塌。
半晌,他轉身朝室內走去,而她在一刻鍾之後才跟上,入門的第一眼便定格在了他手上的一瓶藥劑,不是說她強烈渴求而下意識地將目光追隨過去,而是那色澤、那氣味,即使瓶口被封,她還是能嗅到滿腔刺激性惡臭。
看著那化膿流綠般品相,靈靈不得不祈禱這玩意是外用而不是口服。
她總算明白,為什麼葉尋連看都不需要看就斷定楚言他們拍來的是假貨了。
強忍住嘔吐的衝動,她視死如歸地衝上去,並沒有拿了東西就走,而是抓牢了,湊過去,將瓶子塞到康斌甫鼻子底下,卯足了勁要康斌甫多吸幾口。
康斌甫變了臉,仰頭避讓的同時,手掌前推,把瓶子往靈靈方向送。
靈靈一口氣憋得臉色鐵青,實在熬不住了,索性不閉了,大張著嘴呼吸,她覺得聞聞也挺好,既鍛煉心性,又轉移注意,至少她不太能感覺到痛了。
兩個人較了半天勁,最後累得一坐一躺,毫無形象地軟在地上,忍受滿心滿肺的毒氣,最後齊齊衝進洗手間吐得昏天黑地。
在水龍頭下,衝了一把臉,靈靈喘息了下,悲哀地發現自己竟然開始適應那股惡心的氣味,扭頭一看,發現康斌甫還維持著要吐不吐的悲催樣,心裏莫名有種優越感,說到底還是她略勝一籌。
“行了,我走了。”大仇得報,靈靈一身輕鬆,話語間都不自覺帶上絲笑意。
聞言,康斌甫抹一把嘴角,終於從幹嘔中抽身瞥靈靈一眼。
“我勸你最好還是等第一波陣痛過後再走,不然隻怕你連這樓都下不去。”
靈靈好似沒聽見,一步不頓地翻出陽台。
她看不到的是,背後一道複雜的目光一動不動地注視著她,直到她離開也不曾移開半分。
康斌甫垂在身側的手不知何時移到胸前,緊緊揪住那片衣襟,連著肉一起,揪得自己生疼,他笑。
“姐姐,你會開心的,是吧?”他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