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七,七十八……”
靈靈扶著牆,步伐緩慢,嘴裏嘟喃著不知是步數還是什麼。
她身體虛弱得仿佛風一吹就倒,但腦袋卻清醒無比,這使得她輕易便能想出一大堆咒罵康斌甫的話。
如果說******是成千上萬隻螞蟻在心頭攀爬啃食的難耐瘙癢難耐,那麼她現在的感受便是成千上萬把尖刀在心頭刻字,那將是一項浩大的工程,勞心勞力不討好,她可以罷工嗎?
“媽的,什麼怪味,惡心死人了。”有人從另一條路過來,隔著老遠,那抱怨的聲音依舊清晰地傳入靈靈耳中。
有人不確定地道:“氣味好像是從前麵來的。”
緊接著是驚呼聲:“那是什麼東西?!”
顯然他們看到靈靈了。
一晃神的功夫,那幾人就默契地繞了遠路,避了開去。
靈靈猜測他們大概誤把自己當成是披著層腐肉的怨靈了。
不過,對靈靈來說,這也不是什麼壞事,反倒替她省了很多麻煩。
隻是……靈靈第一次為自己住得太遠而幽怨不已,來找“浮生”,結果卻尋了個離“浮生”十萬八千裏的住所,坑爹啊。
她抱怨天,抱怨地,抱怨肖蕪兒,抱怨蘇瑾元……一圈下來,把所有人挨個問候了個遍。
完了發現,自己才移動了半條街的距離,她想著自己今晚估計得露宿。
想著想著,眼前突然一陣發黑,她覺得不對勁,疼痛素來有醒腦的功效,她也一直覺得自己很清醒,咋就突然暈了呢?
身子軟趴趴地向後倒,一人張開雙臂接了個滿懷,把人牢牢地圈在懷裏,阻隔了寒風的侵襲。
來人小心翼翼地將人抱起,托在靈靈後腦勺的手輕柔地摩挲著,他剛剛便是在這施了力,把人擊暈,但顯然對方沒察覺。
已經痛到這個地步了嗎?
他眼中有憐惜有自責,最終化作一聲輕歎:“真傻!”
……
靈靈後來是被凍醒的,她醒來時,發現自己隻著單衣,正躺在一間格局完全陌生的房間裏,身下的床竟還鋪著涼席,室內開著空調,冒的是冷氣,仔細看來床頭兩側還放置了製冷器,在“嗡嗡”地運轉。
雖然撿到她的人很有可能是為變態,但她現在顧不得罵人了,她隻想著先找條毯子什麼的裹一裹,可沒想到那人做得竟如此絕,連塊破布都沒給她留下。
正當靈靈想破門而出時,那扇怎麼也打不開的門突然自動開了,門外站著一小哥。
靈靈一看,嗬,還挺眼熟。
“你醒了?”原錫笑著走進來,“我猜也是,所以就過來看看。”
靈靈的眼在他那張略有印象的臉上巡回而過,落在他裹著厚實大棉襖的身子上。
行啊,看來這人對自虐沒什麼興趣,那就是喜歡虐人了?
原錫見靈靈詭異沉默,心念一轉就知道她想的是什麼,笑道:“看樣子你是好多了,至少這番工夫沒白下。”
聽這話,靈靈明了,寒冷能降低人的感官,通過這一係列行為,她對疼痛的敏感度頓時下降不少。
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