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不輸酒:以茶待客之道
《茶酒論》
我國自古就有人專門著書,名曰《茶酒論》。此書珍貴絕版,是在敦煌石窟被考古人所發現,如今收藏於佛國國立圖書館,是編號第二七一八的文獻,是鄉貢進士王敷所撰。王敷時代不明,但根據《茶酒論》的內文,學者們推論大概是唐朝天寶元年(742年)以後的作品。
有歌詞說得好: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銷愁愁更愁。同為世間人們所青睞的飲品,但是性格卻截然不同。酒是剛烈刺激的,而茶卻是柔順平和的。酒是感性的,容易讓人動情深陷,而茶則是理性的,讓人心如止水。
兩種飲品,客觀地存在於我們周圍的世界,哪一個都是唾手可及,沒有什麼好壞之分。而賦予它們感情色彩的,當然是時刻在做著選擇的人們。
平常人飲酒,想要做到淺嚐輒止,是需要有相當的定力的。所以自古以來,因為喝酒而過分張揚錯失機會,因為過量而誤事甚至失去生命的,從來都不在少數。
酒精帶給我們的隻是暫時的麻木與逃避,而醒來之後我們還需要以一顆冷靜的頭腦去麵對生活,麵對自己。
因此,不妨婉拒酒杯,就讓這一杯略苦的香茗,指引著我們繼續未完成的人生吧。
以茶代酒的典故
以茶代酒的典故最早出現在晉朝陳壽寫的《三國誌·韋曜傳》。書中說:“皓每饗宴,無不竟日,坐席無能否率已七升為限,雖不悉入口,皆澆灌取盡。曜素飲酒不過二升,初見禮異時,常為裁減,或密賜荈以當酒。”
文中的皓即孫皓(242—284年),字元宗,為中國三國時代東吳的第四代君主(264—280年在位)。他是孫權被廢去皇太子地位的第三子孫和的長子,也是東吳的最後一個皇帝。
其中的曜字弘嗣,原名韋昭,(陳壽為了避晉武帝之父司馬昭的違,所以改為韋曜),吳郡雲陽人,以博學多聞而為孫皓所器重。當時的飲酒風俗和今天有些許相似,也是酒量大的人比較容易在職場吃得開。據說,當時,吳王孫皓每次大宴群臣,座客者至少得飲酒七升。
而至於這七升的酒精,是不是都進入飲酒者的胃袋裏,那就隻能看諸位渾水摸魚的本事了。但是韋曜酒量才不過二升,好在孫皓對他特別優待,擔心他不勝酒力在眾位同僚麵前會出洋相,經常破例允許他少喝,或暗中賜給韋曜茶來代替酒。
而現代革命的先驅者孫中山也一向倡導“以茶代酒” 。中山先生生前曾經多次到杭州,登六和塔,嚐虎跑泉,掬泉品茗,留下千古名言:“味真甘美,天之待浙何其厚也!”
在革命之餘,他也十分關心如何興旺祖國茶葉。為此,他還專門頗有興趣地寫道:“譬如就飲料一項說,中國人發明茶葉,至今為世界之一大需要,文明各國皆爭用之……”
舉茶望月,對影成三人
唐代大詩人李白曾經寫下的千古名篇《清平調三首》,講述的就是唐明皇李隆基邀請李白品嚐全國各地進獻的新茶貢品之事。
大唐君臣清平茶的程序繁多,是盛唐時期的一種比較典型的宮廷茶藝。大體共有十六個步驟之多,有備器、鑒賞茶餅、炙茶、碾茶、篩茶、候湯、投鹽、舀湯、置茶兌湯、分茶、敬茶、聞茶、觀色、品茶、謝茶等。
李白平日裏作詩幾乎算得上是無酒不歡。不過正所謂“成也蕭何,敗也蕭何”,雖然酒精的刺激,曾經帶給這位詩仙無數的奇思妙想,讓他為後人留下了很多傳誦千古的詩句。但是他同時也因為酒,變得更加狂傲不羈,終身仕途不得誌。或許在後人的眼裏,他是成功的。但是在當時的情況下,他心裏的苦悶滋味又誰人知曉呢?
人們總說,好酒易得,知己難尋。茶也是一樣的。隻不過,獨自偷飲的時候,隻有將愁緒越藏越深,不得解脫。而獨自品茶,卻能夠將自己煩亂的心情撫平沉澱,可以冷靜思考未來的道路。
所以心中滿煩憂,卻無處可傾訴的時候,不妨舉茶望月,對影成三人。因為更多的時候,我們隻是缺少一個宣泄的出口,而至於這個出口在哪兒,是什麼,就無所謂了。
宋朝詩人杜耒不就寫過這樣的詩句:“寒夜客來茶當酒,竹爐初沸火初紅,尋常一樣窗前月,才有梅花便不同。”此種的心情與情調,斷不是用簡單的言語就可以描述得清楚的。
以茶聚友:茶話會與社交
名作家老舍,在寫完自己的標誌性著作《茶館》之後,曾經非常感慨地坦言:中國的茶館,是一個小型的社會,它映射了各個階層人士的生活現狀與追求。
西方曆史學家曾經做過調查,內容就是近代的一些公共場所。他們認為,除去家庭圈子,必要的公共場所對人類表達情感的需要,做出了非常多的努力。這些地方,給朋友以及不相識的陌生人,提供了及時雨般的社交場地。這些公共場所,在某種程度上來說,幾乎就是當時整個社會的一個縮影。
對比歐美的咖啡館和文藝沙龍,中國的茶話會,無疑是更加複雜而豐富。對比單純休閑放鬆,茶,還帶給了我們更多。
飯後的老地方
一提起“老地方”,人們總是想起那兩句詩:“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這當然是寫青年男女約會的詩詞,每當說起老地方,就能夠讓人聯想到兩個人的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