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臨淵正在給少女演示如何用神經橋接器串聯脊髓神經網絡。
\"這些是經過基因裁剪的次級宿主。\"他在屍體胸腔畫出連接線，\"他們的迷走神經將成為淨水係統的生物芯片。
\"少女忽然按住他的手，在實驗台刻下一行公式：ΔS≥klogW。
這是林夏在《病毒熱力學》中提出的熵增定律。顧臨淵的機械義眼突然過載，視網膜上浮現出妻子被困在數據艙的最後畫麵——她正在玻璃上塗寫同樣的公式。
\"你究竟是誰？\"他掐住少女纖細的脖頸，直到對方在窒息中劃破他的手腕。血珠滴落在屍體晶簇表麵，竟激發出詭異的量子糾纏現象：所有屍體的手指同時指向東南方向，正是林夏當年消失的A區實驗室坐標。
警報聲再次響起，汙水已經漫到第三生活區。顧臨淵將十二名誌願者綁成人體蜈蚣形態，用矽膠管連接他們的頸動脈與股靜脈。\"你們的血液會形成電解屏障。
\"他給每人注射抗凝劑時，少女突然奪過針管紮進自己手臂。
驚人的變化發生了。當她的血液注入循環係統後，那些原本哀嚎的誌願者突然安靜下來，瞳孔中浮現出與少女相同的量子光斑。
最年長的張教授呢喃著林夏的名字，用骨折的手指在地上畫出∞形狀的符號
淨水係統恢複運行時，顧臨淵在監控室發現了更深的恐懼。熱成像顯示少女的血液正在管道內構建雙螺旋結構的量子通道，而那些被做成過濾器的屍體大腦皮層異常活躍——他們在共享某個意識集群。
\"你創造了新的生命形態。\"林夏的全息影像突然出現在控製台，這個本應封存在義眼緩存區的程序竟開始自主進化，\"還記得我們在普林斯頓的爭論嗎？你說意識不過是生化算法......\"
槍聲打斷了幻影。王海帶著暴民衝進實驗室，他們身上長出的晶刺說明已經接觸過少女的血液。\"惡魔！\"男人舉起燃燒瓶，\"那個怪物在改造我們的基因！\"
少女突然發出震碎玻璃的次聲波。暴民們痛苦跪地，後頸凸起與顧臨淵相同的紫色紋路。更驚人的是他們的傷口開始自愈，但眼球逐漸變成與感染者相似的乳白色。
\"這才是進化應有的樣子。\"顧臨淵舉起少女的手，她的掌紋正在重組成人類基因組圖譜。
防空洞突然劇烈震動，東南方向的承重牆轟然倒塌，露出後麵被晶簇封存七年的A區實驗室。
林夏的屍體完好無損地躺在數據艙內，胸口插著少女現在戴的同款電子項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