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的壽宴上突遇刺客,引起了軒然大波,風暴在昨天晚上醞釀,到了第二天早上則是徹底爆發。
京都一下進入了最高警備之中,因為昨晚的刺客沒有一人被抓獲,也就是說他們竟然能無所察覺的進入皇宮,然後有計劃的刺殺,最後還全身而退!
這對於一個當權者來說是一個噩夢。
於是這天早朝,皇上對安全問題進行了嚴厲的批評。就在眾人都幸災樂禍的看著奉夜,這個九門提督監察使被皇上罵得狗血淋頭時,卻見他麵無表情地在皇上停歇的時候遞上了一份證據。
眾人伸直了脖子想要去看看那證據到底寫的什麼,卻一個也沒有得逞。皇上看後臉色大變,當場就摔了眾大臣上奏的奏折,指著丞相就道:“落雁企圖謀反,革去丞相之職,壓入天牢候審!”
舉朝皆驚,落雁更是大喊冤枉辯解,然而皇上完全不予理會。將奉夜呈上去的證據憤怒的甩在了落雁的臉上,落雁顫抖著手拿起來一看,頓時臉色慘白。
那名一開始漠然聽著皇上斥責,讓眾臣看盡笑話的陰鬱青年,慢條斯理的走到了臉色慘白的落雁身前,語氣陰沉:“落丞相,走吧。”
一句丞相稱呼,可謂是諷刺之極。
落雁因謀反罪入獄,接下來的九門提督等人可是忙瘋了。一邊查找落雁謀反的罪證一邊全京城尋找刺客們的消息。
有人頂不住了冒死去跟奉夜說:“大人我們如果搜查不到刺客怎麼辦?全京城這麼大還過去一天了怎麼找啊!”
奉夜麵色不改,一張如女人般漂亮精致的臉上是萬年不變得陰鬱氣息:“關我什麼事。”
屬下一聽就快哭了:“到時候完不成任務大人您又要被皇上罵啊。”
“關你什麼事?”
就這麼兩句話,讓該屬下徹底死心了。
似乎所有人都在關注這次刺客事件,完全不知道在同樣的時間下,有一個人就這麼失蹤了。
七王府,秦柯站在池邊,有一下沒一下的給池子裏的金魚們喂著吃的。
坐在一旁的肖瀟打了個哈欠,拿起一個橘子剝著,一邊歪頭看向秦柯說:“落辭不見了。”
“嗯。”即使喂魚的動作有停頓,但是秦柯還是不冷不熱的應著。
“你的計劃裏有將她帶走失蹤的這一環嗎?”肖瀟又問道。
秦柯麵無表情的一把將手中的所有魚食全部灑落,然後回過身來去拿橘子,語氣冷漠:“那你這個時候已經可以看見她了。”
“既然不是被落雁綁架了去,那會是誰?”肖瀟探頭繼續詢問,秦柯要她做的事情已經做完了,現在她隻能閑的問問題來消磨時間。
秦柯眯著雙眼,冷色鋒芒在他眼底一閃而過。
“這個問題,很快就會有答案了。”
他看著池子裏因為魚食而瘋狂聚集過來的魚兒們,笑容殘忍。
他處心積慮都要護住的人,最後卻還是被人抓走拿去當了籌碼,這讓他的心情十分不好。
一天在緊張和混亂中過去,月上枝頭時,似乎讓人更加容易鬆懈又提高警惕。
落辭醒來的時候,能問到一股淡淡的檀香味,紗帳純白中夾著些許水紅色。
案頭的香爐飄出淡色的煙霧,清香環繞了整個屋子。
想起昏迷前的那下偷襲,落辭十分堅定的鄙視道:卑鄙!
比起黑衣人和車夫,打暈她的人在她心中那是絕對卑鄙的。她醒來後沒有立刻行動,而是打量著四周。
這是一間堪稱華麗精致的屋子,從紗簾,梳妝台,桌椅,案台等布置來看可以知道這是一間專門給女子用的屋子。
而且有能力布置的如此奢華,可謂是,很有錢……
落辭不由對自己的這個猜測翻了個白眼,掀開被子下床,身上仍舊是那一襲宮裝紅裙,隻不過手上還有腳上的傷口都被上藥包紮好了。
她轉了轉手腕,看著純白的紗布微微眯起雙眼,赤腳走在幹淨整潔的地麵上。長裙曳地,長發不紮不束,隨著微敞的窗戶透進來的風吹起她的鬢發,像是暗夜裏的精靈一般。
她看了一眼窗外,已經是深夜了。輕手輕腳的再走到門邊,從光影上判斷門外並沒有人,也沒有上鎖,於是她幹幹脆脆地推開了門。
入眼的是一大片在風中搖曳的不知名的白色小花,撲鼻而來的清淡花香讓她忍不住吸了口氣。夜風迷眼,再看時,她卻在院門口看見了一個白色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