鄰居家的女人額頭瘋了八針,彎彎曲曲的像條蟲子。鄰居家的男人揚言說這事沒完。爺爺奶奶出了醫藥費,又賠了很多錢,買了很多東西個他們,希望能私了,他們什麼也沒說,沒說要私下解決,也沒說要鬧到公安局。我們以為事情應該就過去了,但是不久之後,那個男人跑到奶奶家說要給他女人整容,女人家額頭上有個疤不是小事。他張口就要三萬。爺爺奶奶本來就沒錢,爸爸留下來的存折,奶奶一點都沒動,留作以後小丫頭上大學的學費,就連我上高中都是我媽媽的積蓄。奶奶拿不出來,他就揚言說要把小丫頭送進監獄,即使年齡不夠,反正他在外麵有人。
我跟他說:“三萬會不會太多了點?”
他瞪大眼睛說:“那你就等著你們家那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丫頭進去吧!”
“就沒有商量的餘地嗎?”我又問他。
“三萬塊錢一分都不能少。不過……”
我以為事情會有餘地,急忙說:“不過什麼,隻要你不追究李子的責任,什麼都可以商量。”
他突然就笑了:“什麼都可以商量?”
“嗯。”我點頭肯定。
“那好,我要你們家那房子。”他目露貪婪。
他倒是敢獅子大開口,那房子的價錢遠遠高出三萬很多倍,他也不怕吃多了噎著自己?!當然我一口回絕了他。他指著鼻子罵我是小雜種,一個野女人帶過來的雜種根本沒有資格跟他對話。一句一個雜種。
我打了他,用桌子上的那把扳子,狠狠的砸了他,我就是在那一瞬間體驗到了嗜血的快感。我終於真正明白了小丫頭為什麼那麼喜歡打架,打起來那麼瘋狂。
結果就是他報了警,我跟小丫頭一起被帶去了派出所。我跟小丫頭被關在審訊室裏,後來兩個警察進來給我們錄口供。問題就是無非就是在電視裏看的那些,叫什麼名字、性別、年齡、家住哪裏之類的話,最後讓我和小丫頭簽字。
進去之後,小丫頭就沒再說過話,坐在那裏呆呆的發愣。我喊,李子。她不理我。吃飯的時候她吃飯,睡覺的時候睡覺,就是不跟我說話。我說,李子你不說話會憋壞的。她瞪了我一眼,說林西你就是一個蠢蛋!
三天之後,小丫頭被帶了出去,說是有人探望。小丫頭回頭看了我一眼,就跟著走了。不久之後她就回來了。她開始跟我說話,林西,如果我們之間隻有一個人能出去的話,你出去吧!
我看著她,李子,你告訴我,你怎麼會這樣問?
她隻是說,你答應我,如果我們倆隻能出去一個的話,你出去。
可是,你怎麼辦?我忐忑得問。我忽然就想起了宿命這個詞,這是宿命,宿命讓我跟小丫頭隻能有一個自由。
我?以後再說吧。然後她就再次回到不願意說話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