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底,溫柔已經懷孕7個多月了。懷孕到了後期,溫柔的肚子鼓得明顯,小腿也腫得很,以前的鞋都已經穿不太下了。她和龍馬也更加小心翼翼。每天,她都會按時吃下一些藥丸:補鐵的,補鈣的,含微量元素的,走路絕對是一步一步緩慢而仔細的,起床睡覺吃飯都規律準時,體溫計常帶身邊。怕自己缺乏運動,就算不容易站起,也絕對會從沙發上扶著扶手一點點地站起,手撐著腰,在房間裏徐徐漫步。雖然絕大部分時間,她還是側躺著。彎腰早已是不能完成的任務了。龍馬的媽媽說等到懷孕9個月的時候來他們家常住。
這天晚上,溫柔正靠坐在沙發,對著畫板畫畫。編輯已經警告她,若11月再不交稿,自己看著辦。越前中午電話告知晚回來。伴著一盞孤燈,她隻能全力以赴了。偶爾和肚子裏的孩子交流一下。雖然這自言自語的交流帶了點詭異。
“寶寶們,你說鐮刀該用什麼形狀呢?圓形?正方形?總是特別點才好玩不是?”鐮刀不應該類似梯形或略變形的三角形嗎?
“你們爸爸怎麼這麼晚還不回來啊?學園祭有這麼好嗎?我都沒有玩過?”學園祭是為了展現學校風采的,不是玩的!
電話鈴聲響起,溫柔笨拙地移步:“喂?”
“請問是越前家嗎?越前龍馬手受傷了,正在校醫院治療。”
“嚴不嚴重,需不需要去醫院啊?”
“好像需要進一步討論,你能不能來一趟?”
溫柔一下子懵了,心裏重複著“龍馬受傷了”
、“龍馬受傷了”,但這電話不同尋常的很,這個聲音她從來沒有聽過,越前留給學校的電話也應該是南次郎爸爸家的電話。她還是撥打了龍馬的手機,想驗證是否是恐嚇電話。不料,平時一直第一時間接電話的龍馬卻沒有接聽。掛上電話,翻箱倒櫃,找出自己那隻好久不用的手機,試了下,還能用。又撥了一次給龍馬,還是沒有通。
她揣著手機,匆匆出門,想著:一定要見龍馬,見到龍馬就好了,不能嚇自己。說不定他隻是沒把手機帶在身邊而已,說不定他隻是走開而已。她跌跌撞撞地走著,甚至還用上了跑,幾次差點摔跤,她也不管,隻一味向前。其間撥了幾次電話,還是不通。她心很亂,也沒有想到要去攔車。天暗了,昏黃的路燈閃爍著小小的光芒,見證了她的慌忙與不安。
快到校門時,一輛摩托車從前方駛來,與她擦身而過,又飛速離開,一句“對不起”遠遠地飄來。溫柔不住向旁邊倒去,下意識用單手去撐地,有些破了皮,手腕有些疼。喃喃自語“不疼,找龍馬”,馬上又站起,跑進了青學。她還未開口,被門衛大叔阻攔了。她說:“大叔,我來找人,你能不能放我進去?”
看到門衛大叔有些為難的眼神,說:“大叔,我不是壞人,我可以把手機先抵押留給你,等我出來再還。你看上麵的聯係人電話那麼多,我不會騙你。”
她一臉失魂落魄,身上還有髒汙,手上受了傷。門衛好心地帶她去了校醫院。“小姑娘,遇到了不好的事情吧?反正現在不忙,我帶你去醫務室擦點藥吧。你等一下,我跟同事說一聲。”
一到醫務室,溫柔立刻衝進去,搜尋著龍馬的身影,卻什麼也沒有發現。她失望地坐下,校醫問了門衛情況後,對她說:“先讓我看一下傷。”
“手腕是不是很疼?最好去一下醫院。”看溫柔心思明顯神遊,他說:“我先幫你上點藥。你找什麼人啊?或許我可以幫你。”
溫柔急急問道:“對不起,您有沒有看到越前龍馬?他是不是受了傷?”
校醫不解地看著她:“今天沒有人受傷。你確定他受傷了?”
“有人打電話告訴我的。”
“要不你去體育館看看,今天在那舉行學園祭的閉幕演出,學生們都在那。藥擦好了。”
溫柔問明了路,向二人道謝,又匆匆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