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7章 者之章(1)(1 / 3)

小不忍,則亂大謀。

——《論語·衛靈公》

時勢造英雄。

不可否認,正是亂世,將忍者這一神秘職業推向了一個頂峰。

忍者的亂世,亂世的忍者,在那個狼煙四起的曆史舞台中,一群神出鬼沒的舞者演繹著一段又一段跌宕起伏的傳奇。

當曆史成為傳說,傳說成為神話,驀然回首,那群身影仍然屹立在那裏,千百年都未曾褪色。

(第一節)忍者興起之因

忍者興起與沒落可以說是一個非常奇怪的現象。從飛鳥時代中最早的忍者——“誌能便”大伴細人被重用以來,忍者一直都是零星地散落在曆史的縫隙中。然而過渡到狼煙四起的戰國時代,有關忍者各方麵的記載猶如雨後春筍一般驟然激增起來。讓我們順著曆史發展的脈絡,重溫那段激情燃燒的歲月,追溯忍者的興起原因。

最早的記載

之前我們曾經提到,最早的忍者當屬飛鳥時代以大伴細人為首的諸多“誌能便”。但“誌能便”作為早期的忍者,隻是少數的幾個人而已,他們既不是一個兵種也不能算作一種部族流派,不管是做聖德太子的親信還是蘇我馬子的保鏢,充其量也隻算是身懷絕技的家臣,就像中國春秋戰國時代依附在貴族王侯身邊的門客。

自大伴細人之後,忍者的曆史就仿佛進入了一個斷層,幾乎從曆史舞台上銷聲匿跡了。在這段時間,唯一能考據到的有關資料,就隻剩下服部半藏保長在其所著的《忍秘傳》中記載的在天武天皇時期圍繞繼位問題而發生的“壬申之亂”中大顯身手的一個名叫“多胡彌”的忍者。此後直到鐮倉時代,忍者的史料幾乎是空白,僅有的一些也大多是忍者在江戶時期自著的秘傳典籍中的隻言片語,而這裏記載的忍者也大都帶有一種奇幻誇張的成分,這種杜撰使得早期的忍者始終都蒙著一層神秘的麵紗。

在許多忍者自著的秘傳典籍裏,不約而同都有這樣一個在當今學術界頗具爭論,但流傳甚廣的說法:

鐮倉時代末期,有一個忍者的事跡在這個時代大放異彩,那就是源平合戰中源氏大將源義經的親信部將之一,通稱“三郎”或“江三郎”的伊勢義盛。

傳說伊勢義盛是在源義經由鞍馬山投奔平泉的途中加入成為其部將的。

伊勢義盛一生最著名戰績當是曾在屋島之戰中以13騎降伏平氏阿波水軍3000騎!後來為了逃避鐮倉幕府的追捕,伊勢義盛追隨源義經再次逃往平泉,可惜途中不幸失散。之後伊勢義盛回到畿內潛伏定居,但最後還是被發現,被捕後梟首示眾。現在在三重縣四日市市川島町有其首塚。

然而軍記物語《義經記》卻有不同的說法,書中記載:伊勢義盛並未在逃往平泉的途中和源義經失散,而是最後在平泉為了保護源義經而壯烈戰死。NHK大河劇《源義經》和《義經》也都采用這種說法來設計劇情,大致情節如下:

1188年4月30日清晨,藤原泰衡因被源賴朝威脅警告,命家臣長崎太郎率500騎突襲駐居高館(又稱衣川館)的源義經。源義經家臣們發現後迅速迎戰:弁慶、伊勢義盛、增尾十郎、片岡八郎、鈴木三郎、龜井六郎、鷲尾三郎、備前平四郎等8人固守玄關大門,喜三太爬上屋頂,以窗板為盾,拉弓搭箭狙殺敵軍。源義經則以戰死在藤原泰衡的家臣手下為恥,不願出戰,獨自進入佛堂中誦經,作自盡前的準備。源義經的家臣們為了保護主君能平靜赴死,各自斬殺多人後壯烈戰死或自刎。

不管是怎樣的結局,伊勢義盛最後都是因為主君而死,這倒也符合大多數忍者一貫的悲劇人生。那麼,為什麼流傳著伊勢義盛是忍者的說法呢?

史料上的記載數據表明,伊勢義盛曾在屋島之戰中以13騎降伏平氏阿波水軍的3000騎。一騎當千,這似乎是隻有在電玩遊戲和傳說中才可能存在的戰役,伊勢義盛是如何做到的呢?比較普遍的說法是伊勢義盛掌握著一些常人難以琢磨的策略幻術,這些幻術使得一騎當千以少勝多成為可能。據稱,伊勢義盛其出身伊勢國,所掌握的策略幻術,實際上就是早期的忍術!這種斷言的準確性已經很難考證,但是,伊勢義盛的忍者身份一說也確實是最符合常理的一種推測了。

這種難以想象的少數兵力戰勝對方百萬大軍的戰例,中國明史中也曾出現過。無獨有偶,主角也被懷疑是忍者。

嘉靖三十四年(公元1555年)七月,倭寇六七十人,流劫浙、皖、蘇三省,攻掠杭、嚴、徽、寧、太平等州縣20餘處,直逼留都南京城下。流竄數千裏,殺傷四五千人,死一禦史、一縣丞、二指揮、二把總,曆時80餘日,始被擊潰。

當倭寇自蕪湖直逼南京安德門下時,當時明朝的著名學者、後來曆任政府要職的歸有光正在南京城內科考。他在後來的著述中對當時的情景有過這樣一段描述:南京舉城鼎沸,軍民皆驚。問之,倭寇不過50餘人。在附近城鎮駐紮的明軍尚不計算,盡南京內駐守城池的明軍就約有12萬。留都兵部尚書張時徹、侍郎陳洙等閉門不敢出兵。相反,命令市民自備糧械,登城守衛。市民被迫,“典煮供備,常從後罰,冤號之聲,縊於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