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起來啊。你這不是折煞老夫嗎?小姐華某自當好好照顧。”子期老淚縱橫從父親手裏抱過我。
這天,子期駕著馬車帶著我離開許都。
這天,父親因為未除去曹操。反被其割下九指,鞭撻的體無完膚。遂死。
這天,母親看著父親默默流淚,幫父親整了整衣服,遂撞牆致死。
這天,吉家上上下下三十口人全部被絞。
這天,我問:“子期,你說我什麼時候可以回家,我想我父親。”
他沒有說話,沒有看著我,隻是靜靜的駕著馬車。
半響。
“魚兒,你說什麼傻話。父親不就在你身邊嗎?”
至此的以後,世界上就不再有吉沉魚,取而代之的是華沉魚,一個啞女。
建安十三年八年歲月,一城一池,一朝一夕,亦生亦死。
自別去許都,子期與我就在建業的竹林裏住了下來。那些往事在如今看來還是久久不可忘懷。但也總算遠離了硝煙。
這些年裏,在家就靜靜的做女紅,為子期做雙鞋,為他補補那件因為要養活我而久久不更換的衣裳。或是拿著那些醫書細細研讀,而今也成了可救死扶傷的江湖郎中。
在外,我便是一襲男兒妝容,到林中學習騎射。因為子期的年老無力,我就去市上給人們看看病,由於隻靠書寫而和病人交流,自然也沒有多少人願意到我這裏看病,無非就一些一副藥就可醫治的小病。
一日,我在街上行走,隻是尋找有無需要搭救的百姓。要說原因不是為了錢以活下去是不可能的,但是除了這個目的,我還想著能幫到百姓,即便他們沒有多餘的錢給我。這是父親的心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