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宇這些日子過得並不好,他總是夢見那晚和夏染陌的瘋狂。那就像是他現在美滿生活裏的一滴汙點,而且這個汙點似乎在不斷擴大,吞噬著他現在的生活。伊繡然似乎也開始心事重重,越來越大的肚子讓她似乎有些疲於多動。她有些不知所措,這些日子楚玉宇總是準時回家,身上沒有女人的頭發,沒有口紅印,也沒有香味。如果不是那些記憶還清晰地腦海裏出現,伊繡然都要以為那些隻是自己的錯覺。
“盯了小半個月,夏染陌似乎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隻是她昨天去了醫院,沒有掛號也沒有就診。還有她最近住的小公寓似乎是楚玉宇。至於楚玉宇,他這些日子除了工作就是回家陪著妻子。”向少羽毫無形象地趴在沙發上,似乎是有些疲憊。“楚玉宇真得轉性了?可是我怎麼總覺得事情有些怪異。心裏總是不安。”伊冉冉煩躁地抓抓頭發,始終想不出哪裏不對勁。“繼續盯著夏染陌,我總覺得她的出現不簡單。楚玉宇這個人性子軟,我不想我姐姐有事。”
習浩軒有些吃味,他不滿地拉過伊冉冉,有些悶悶地問:“你什麼時候對楚玉宇那麼了解了?”伊冉冉有些懵,愣了一小會才回過神來。感情這個家夥是吃錯了。“你這腦袋瓜裏都是些什麼?我心裏隻有你。”兩個人又開始旁若無人地膩歪。
頭一次向少羽有些嫉妒習浩軒,心裏頭突然覺得其實有個想結婚的女朋友不錯。想到這裏,一張呆萌俏麗的小臉浮現在向少羽的腦海,那張臉沒有對著他的火爆,其實真得很美,絲毫不會遜於伊冉冉。”瘋丫頭,呸呸。。。我怎麼會想她。“向少羽一個人碎碎念叨。伊冉冉和習浩軒對視了一眼,心照不宣地捂著嘴笑了。
下午一場讓向少羽抓狂的賭局秘密開始進行了,等到他意識到的時候已經晚了。最開心的人恐怕要屬伊冉冉,這個掉在錢眼裏的小女人幾乎完全陶醉在了自己手裏抓著大把鈔票的想象裏。幾乎所有人都賭壓了向少羽會成功甩掉第一萬個女朋友,除了不太可愛的習浩軒。這個家夥為什麼非要來分一杯羹,真不可愛,伊冉冉白了一眼習浩軒。
自那日已經過去快一個月了。楚玉宇站在窗邊往外看著,天氣有些陰,似乎隨時都會下雨。他習慣性點著了一根煙,這些日子他開始學會了抽煙,隻是從來沒有在家裏抽過。伊繡然對他的態度開始好了點,孩子開始折騰得她整夜睡不著,似乎想著早點出世。下班的時間快到了,楚玉宇猛吸了幾口煙,在煙灰缸裏按滅。
六點整,不多一秒也不少一秒。楚玉宇拿起公文包準備出去,口袋裏的電話突然響了,嚇了他一大跳。最近他似乎特別容易受到驚嚇,或許是因為做了虧心事吧。手機上閃爍的號碼他熟悉到能背出來,他的手抖動的厲害,似乎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夏染陌,怎麼會是她?這個時候她找來有什麼事?難道我現在的生活真得平靜不了了嗎?楚玉宇閉了閉眼,苦笑著按下了接聽鍵。“喂,陌陌,你找我有什麼事?”楚玉宇極力平複緊張的心情,努力裝得若無其事。“我懷孕了。”沒有過多的渲染,夏染陌很直白地道出了她的目的。“啪”手機落在地上,玻璃屏上落下的碎片四濺開來。楚玉宇一陣發懵,腦海裏一片空白,嘴裏反複念叨著:“怎麼會這樣?”他仿佛一個溺海的遊客,冰冷的海水不斷的湧進他的口鼻。他無法呼吸,無邊無際的空寂將他吞噬的一幹二淨。
“喂喂喂”,夏染陌大聲喊著,可是手機那端隻剩下一陣難言的沉默,然後轉化成冰冷的忙音。夏染陌氣急敗壞地砸掉了手機,她不停地在客廳裏來回走著,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不,不,怎麼可能?不應該這樣。他不應該立刻馬上來到她的身邊嗎?不行,我不能輸,我還有機會。這個孩子就是我的籌碼。小腹突然的隱痛讓夏染陌躁動的心平靜了下來,她深吸了幾口氣,溫柔地摸了摸肚子。“放心,屬於你的我都會搶回來。”
楚玉宇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家的。外麵下著雨他沒有撐傘,冰涼的雨水打在臉上讓他混亂的腦袋有了些清醒。那個孩子不該存在,我不能讓現在的生活毀於一旦。他在心裏暗暗做了某種決定,或許這一刻他並沒有發現他對夏染陌已經沒有了那麼多愛意,甚至開始變得有些絕情。他的心裏,他那個溫暖的小窩似乎占了越來越重要的位置。“玉宇,你怎麼在外麵淋雨?”聽見汽車停住的聲音卻很久不見人進來的伊繡然終於忍不住打開了門,一眼就看見了門口現在雨中發呆的楚玉宇。“老婆,我會保護好你們。”楚玉宇沒有問答,隻是走過去緊緊抱住了伊繡然。“好啦,快去洗澡,弄濕我的衣服了。”伊繡然很喜歡楚玉宇突然的孩子氣,她責怪地嗔了一眼楚玉宇,推著他走進了客廳。楚玉宇嗬嗬傻笑,他的心裏的天平似乎已經完全偏向了伊繡然和她的孩子,雖然這種偏向更多的是利益的考量,至少在他自己看來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