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鬧騰的凶嘴裏謾罵不停什麼爹娘子女妻都是罵出了口,那姓劉的卻是不理不問一句話不回,倒不是他七尺男兒沒有一二血氣能蒙受別人這般作為。他此刻生生瞧著麵前那小乞丐,這是越瞧越眼熟越瞧越發抖,最後突然雙腿一軟跪了下去,“小的劉陽恭迎二世子回府!”這頭點得低,奴才下人樣足,無論如何血氣方剛離了戰場這兵不再是兵,上有老下有小膝下黃金也算不得什麼。
梁如心點頭,哈哈笑道,“小劉子,虧得小爺我時隔五年這模樣回來你都認得出,起來起來,別丟了咱們梁王府的臉讓外人見得以為我這老紈絝又在欺負人了,要不得要不得。”那劉陽嘴裏直道不怕不怕,卻還是起來,心裏明白這二世子什麼個心性,不是那小肚雞腸人,對得這些個下人家丁那是真個沒話說,一個字,好。可也明白這二世子最恨哪般人,狗眼看人低的那是百有百遭殃,心道那人完了。
那一旁三人見得這劉陽這般模樣,聽得兩人對話,早就跪了地上,卻不如劉陽一般雙膝跪地,軍中跪地都是單膝。嘴裏那是高喊,“恭迎二世子回府!”特別是那先前說話人,血沫子橫飛都不去擦,來這梁王府首先第一條要看的不是家規不是梁王爺如何個性子,要看那二世子殿下如何個心性怎麼個處事法,所恨所喜事。即便這二世子已然五年不曾在這府裏被梁王爺趕出了家門,那也得如此,可想而知當年這梁紈絝是如何個囂揚跋扈影響深遠。
另外兩人梁如心自不去為難示意眼色讓他等起來,雖說不討喜卻也不討惡,至於那此刻臉腫起之人那可就不敢起身了,想想那府規第一條,寧可惹了王爺,莫去遭惹二世子,否則天王老子也是攔不住。
“你叫什麼?”梁如心問道。
“小的,小的張城!”那人吞吞吐吐緊張回答。
“好,那你此刻是否心中有氣?你不用回答,我從你眼神當中看出那熊熊怒火。來,你先前不是嫌棄那劉陽掌你嘴嗎?男兒大丈夫,要是我也忍不了。而今給你機會,你與他來個生死鬥,就在這門外,就在此處。你要活了,小爺我不但不逐你出門殘你四肢反倒要讓你升官發財進內府當血衣衛,如何?這太平年間那等輕鬆差事可比你這一月二十貫銅錢低眉順眼看門來得實在,一月兩錠白銀。”梁如心高談闊論,僥有興致的盯著這張城,一臉無邪笑意卻讓人看起來那麼邪惡的緊。至於那另外兩人,卻依舊站在一邊不為所動。梁如心抬頭,惡狠狠道,“還不去搬了桌椅上了點心酒肉,我餓了倒是不打緊,呶,瞧見那邊那老頭沒有?那可是手擒真龍一掌斷山的人,可惜就是歲數大了點,他可幾天沒吃飯了,要是餓壞了他,你等丟了小命是小,梁王府遭殃那可就虧了大了。”那兩人盯那遠處老頭子,而今看來倒真有幾分高人意,如蒙大赦般逃去,進了府內,去搬酒肉桌椅傳喚二世子歸來的喜訊。劉陽和著張城互相對眼,不說話,接下來他兩可就得要動手了。劉陽心裏歎息,自個功夫自個明白,別說那百夫長,就是千夫長能在自個手裏走上百回合不死也是難得。
梁如心這才屁顛屁顛跑到那老頭子身前,先前威嚴一掃而光,學著那老頭子摳鼻子,“老東西,如何?我說到了這北陽就是我的天下,你就個不信,這下信了?等下吃也有了,還能看戲下酒,這檔子買賣你去那酒樓裏聽說書可是聽不來的。”
“無趣。”老頭子搖頭不削道,卻想起那酒肉又改口,“有趣,有趣!”梁如心自然看明白了,也不說破。隻等那酒肉上來,比武開始。
反倒是梁王府內一時間燈火通明雞飛狗跳,傳聞二世子回來了,有人不信,又傳聞二世子要在府門外麵吃酒看戲,這可就真符合了他的心性!那定然沒錯,各個下人心裏那是不太平,心道好不容易安生個幾年,這梁王府又該鬧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