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好大的酸味!”梁青龍見了這尷尬場麵不得不打圓場嗬嗬笑了幾聲,生怕這兩父子又是一言不合走得走罵的罵,雖然這弟弟已經不同於那以前的弟弟已非性情中人。即便心裏對這梁鎮山有些疙瘩但這事也不得不說這當爹的下了大決心,五年不見兒子不問生死可不是隨便大街上麵拉個當爹的都能做到。梁青龍拉了拉這弟弟然後往著梁鎮山道,“爹啊爹,你要是再不拿出來恐怕你這二小子可是心裏也該有疙瘩了。”那一個也字梁鎮山聽得明白心裏也明白也不去問,從那不修邊幅的衣袖裏掏出一紙,外麵發黃裏麵那字卻是沒有絲毫汙濁痕跡。梁鎮山丟給梁如心半晌才開口,“你娘寫的,不是我這當爹的不讓你入朝廷當大官滿了你那自小說的那句為官清廉四個字,我想讓你去尋她!”
書信自古言情多思念,梁如心雖久不聞那母之一字隻看幾句話也是眼角有淚又想起男兒有淚不輕彈的道理生生忍著了,待得看完時,才知個如何,為人父母四個字有幾多心酸在裏頭。其中隻一句話便足了,“如心如何?三雙布鞋,五歲,十歲,十五歲,可是合腳?他可喜歡?老梁啊,若他願平白安然,你可不得拿了板子逼他步你前路,太累!”梁如心看完靜坐良久,依舊不忘最後那兩字,莫念。落筆,妻,李秋雨。
“你終於肯說了?我都以為已經不在人世,即便你要扇我耳光趕我出家門我還是要說那句話,梁鎮山,那是你媳婦啊,你這算個什麼爺們?”梁如心朗朗上口,那梁鎮山三字更是咬牙咬得緊了。先前這梁如心侃侃而談的氣勢沒了,原本熱熱鬧鬧的氛圍沒了。梁青龍拍了拍梁如心肩膀唯獨他此刻有話說,“二小子,爹做了事,你那五年路不是白走了,不然五年前我可是打死都得留了你的哪裏能讓你去受那等苦,我知道了這事才不阻攔了。”
“這關係五年什麼事我暫且不說,隻問當年為何不去尋回任由她離去,生了孩子的婦道人家可沒你這個王爺活得安然如意喲!”梁如心依舊滿口譏諷味道,怒目而視著梁鎮山,既然馬夫二字如此盛名遠揚還有何事難得住他。要說有那肯定就是有人講了笑話,江湖也好國家也罷還不是他一言之事。
梁鎮山盯著這叫著自個名字的二小子,這不是第一次,想來也不是最後一次,這書信五年前他便看了,五年來更是看了無數遍。即便先前這提起風離二字威武之意凜冽的梁王爺,而今說話也沒了先前那股子硬氣,看了看梁如心這才捶著桌子道,“你娘在中原。”隻五個字,說得簡單卻是也震懾了梁如心內心。中原二字知者不多,傳言快馬西去,再渡船過那無邊際的離天海,便是那繁華中原。可傳言始終是傳言,隻聞有人去未曾聞何人來自那中原之地,更是對那裏風俗地貌未有一本書上有哪怕一丁點描繪。梁如心自不會認為沒有那地方,不然那信談何而來,更不會有假,梁鎮山若是連自個媳婦字跡都認錯了那真個白活了這般歲數。
“信來時你可問了那送信人,中原可在,以你脾氣沒有強留了他?”梁如心想了關鍵點,問道。
梁鎮山不說話,梁青龍苦笑,“那時我在,那人夜從天降入門梁,又如神仙去無影蹤。隻說蠻夷小國,丟了書信便離去。”
梁如心隔了片刻,起身一句,“我會去尋她!”梁鎮山歎息,“我曾想去,去不得,此生一大願望,隻為再見。”梁青龍坐一邊,為這梁如心高興,也為自個傷心,那對梁鎮山的疙瘩便是因為此處。我娘陪你征戰至死你除了每年去上香便不提起,而那個女人不過陪你一二年便讓你念念不忘,這當如何講。
梁如心總算明白了那五年路苦所為何,誌在江湖,不在一國,一國太小,江湖太大。五年路短,中原太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