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七的拳頭一擊在掌上宛如擊在棉花,拳頭被牢牢吸住,掙脫不得。楊任掌心的的勁力便如磨盤一般緩緩轉動,把他的勁力一分一分的磨了去。阿七這時才知楊任竟然比想象中的還厲害,此時全身勁力慢慢耗盡,腦海中生起一股絕望。
眾人看著阿七露出的又驚又怕的神情,都為這個倔強的年輕人感到可惜。
楊任推著阿七一步一步往館內逼去。師爺隨其後,一臉得意。
就在這時,人群中伸出一支手掌來,按住了阿七肩膀,頓時就止住了楊任進逼的步伐。阿七身後出一個身材魁梧的布衣少年。吳楓與少年並排而立,一對俊目充滿冷笑,死死地盯著楊任。
楊任一見到這位魁梧少年,臉上便露出了怯意,他使勁收回手掌,抱了抱拳,說:“既然是蠻哥兒出麵,那我們齊家就不趟這趟渾水了。”這時師爺怒斥,“大膽楊任,沒有齊公子的命令,你竟敢擅做主張。”
楊任麵色十分古怪,喘了一口氣,說:“我回去自會向齊公子說清楚,我們走。”說完帶著一行武師分開圍觀的人快步離開。那獐頭鼠目師爺一對眼珠亂轉,似乎還想說兩句撐場麵的狠話,可是一觸到阿七那足以殺死人的眼光,心中一寒隻能灰溜溜的跑了。
這平時欺行霸市慣了的齊家師爺,如何咽得下這口氣,他追上楊任對他發了一通脾氣。
楊任苦笑了一聲,把手臂遞給師爺看。
那師爺大吃一驚,“怎麼就腫成水桶一般。這……”
楊任說:“那劉蠻果然名不虛傳,好可怕的拳勁。”
師爺納悶道:“都沒見你倆交手哩?”
楊任說:“我與阿七對掌時,你不曾見到他輕輕的在阿七肩膀上一拍,那便是一種極高明的借力之法。我受重傷而被借力之人毫發無損。可怕可怕。”說著他又對師爺說:“那劉蠻的性格很怪,不發怒還好說話,如果一發怒,非得打斷我們的腿不可。師爺,我這可是為你好……”
那師爺額頭冒出冷汗,怔了半晌才道:“還好有你。還好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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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館雅間內吳楓為方團引見劉蠻。
方團見這位身材魁梧的少年笑眯眯地看著自已,掙紮著起來,向劉蠻行禮。
吳楓說:“你若要救你叔嬸,非老大不能辦到。”
方團滾下床來,納頭便拜。他誠摯的說道:“劉大哥若解救得我叔嬸,我方團定當誓死相報。”
劉蠻望著這位血性少年,說:“你起來,你的事我聽阿楓說過了。你既然是阿楓的朋友,便也是我的朋友。朋友之事坐視不理不是我劉蠻的風格。趙家莊勾結上齊家對付你,鮮廉寡恥到這等地步,這事我是管定了。”
方團站起身來,說:“謝謝劉大哥!”
“不用客氣!你可以同阿楓一般叫我老大就好。嗬嗬!”
“老大!”方團誠心誠意的叫了一聲。
劉蠻笑著說:“今天能認識方小弟,也是一種緣分。阿楓去把你館裏的酒搬出來,今天不醉不歸。”
吳楓趕緊叫阿七搬來數壇好酒,又讓下人去珍味齋中整了一桌的好菜運到琴館裏。三人圍坐雅間的圓桌般,一邊談話一邊喝酒。
席間劉蠻問了方團的傷勢,又問起方團平時習練什麼武藝。
方團把熟銅棍取出笑道:“鄉間莽夫平日裏隻打熬些力氣,卻未練過武藝。”
劉蠻笑著接過棍子,拎了拎道:“嗯,還挺沉重的。”
方團不好意思的笑笑,“這鐵匠鋪裏的傘柱子,隨便扯來當棍子使。還頗趁手,隻是不耐用。”他指著棍子上端的折痕說,“上次在黑林裏一戰,把棍子都打彎了。”
劉蠻笑道:“看來也是一個有力量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