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讓我想想。”趙匡胤把她擁得愈緊,“從花雨樓,從大婚那夜,還是——朕也不記得了。也許前世我們就是夫妻。”
“是嗎?”徐費如的聲音愈來愈弱。
“是。”趙匡胤回答地肯定,低頭在她的額上印了一記吻,抬眸,與之對視,深情凝望一眼,道:“你要快點好起來。陪我遊山玩水,閑雲野鶴,過逍遙日子。”
“可是——”徐費如深知自己的身體狀況,若再沒有藥引,她就會死。
“沒有可是,答應我!”趙匡胤把她再攬緊一分。
“我答應。”徐費如的眼圈紅了,真的不想死,不想離開眼前的這個男人。
氣氛顯得淒涼而溫馨,他們卻不知窗外一條人影飄過,留下的是一串冷笑,接著房外被猛得撞開,“沒想到,你真為了這個女人放棄了江山!”
趙匡胤與徐費如一驚,一齊朝門口望去,一襲粉衣出現在眼前,她依然美麗,隻是眉宇間多了一份深深的怨恨,不是別人,正是納蘭幽若。
“淑妃!”他驚呼,這些日子一直在找她。
“皇上還記得臣妾啊!”納蘭幽若從身上解下包袱,從中取出一隻盒子。
趙匡胤認得,那是裝著“千年佛手”的盒子。
“淑妃,你終於出現了,朕找得你好苦。”趙匡胤扶著徐費如躺臥到床架上,倏地起身,一步一步朝納蘭幽若走去,他要取回“千年佛手”,不惜任何代價。
“皇上不是找臣妾吧,皇上找的是‘千年佛手’。”納蘭幽若一陣冷冷地笑,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兩步,道:“真是情話綿綿,讓臣妾聽了好生嫉妒。你想得到‘千年佛手’不是不可以,臣妾要看看你到底愛這個女人有多深,你肯為她放棄江山,肯不肯為她放棄生命?這盒子上有劇毒,我是吃了解藥的,但是你沒有。隻要你敢拿,我把藥還給你們便是!”語罷,她將手中的盒子遞向了趙匡胤。
“不,胤,不可以。”徐費如驚得一顫,撐身坐起,掀開被子,搖搖晃晃地起了身來,拉住了趙匡胤的胳膊。
“現在有個機會,用皇上的命換她的命。要看你願不願意?”納蘭幽若又朝趙匡胤走了幾步,將盒子塞近,她的眼神裏全是挑釁的意味。
“對於你,朕沒有盡到做丈夫的責任,朕知道你心憤難平。但朕為了獄妃,朕什麼都肯做。”趙匡胤沒有猶豫,很堅定地說道。
“不要,不可以。”徐費如緊緊扣著趙匡胤的胳膊,不肯放手,淚水嘩嘩地湧出。
“如,我隻希望你能好好地活著。”趙匡胤輕輕掰開徐費如的手,再一牽她的手,擁她入懷,感受她的最後一絲溫馨,低頭,在她的唇瓣上留下一個淡淡的吻,抿唇一笑,乘其不備,點住了她的大穴,然後抱起她,放她到床榻上,轉身,不顧一切地拿下了納蘭幽若手中的盒子,打開來,果然,裏麵是一隻綠幽幽的‘千年佛手’。
徐費如口不能言,手不能勸,唯一能表達情感的就是那雙眼睛,那一刻,淚水絕堤了,心像撕裂了一樣痛著。
“哈哈——”而此刻,納蘭幽若一陣狂笑,笑過之後,神情居然滯了,許久,她才反應過來,看一眼趙匡胤,眼中透著深深的傷,驀然轉身,喃喃自語:“我輸了,我輸了——輸了——輸了——”
女子像失了魂似的走出了廂房,愈飄愈遠。
同時,趙匡胤將盒中的‘千年拂手’取出,放到桌上,那刻,他眼睛一翻白,暈了過去。
多年後。
又是一個大雪紛飛的日子。
雪地裏,多了孩童嬉喜的聲音。
古老的梅樹下。
一個美麗的婦人折下一枝白梅,放在鼻邊一嗅,然後望一眼雪地裏玩樂的孩子們,幸福地笑了。
“小心涼著。”突然身後有人將披風搭上她的肩頭。
婦人轉身,唇角一抿,道:“沒事兒。”
背後男人的麵孔依然精致,深邃的眸子裏含著一腔的柔情,大手一攬,將婦人拉進懷裏,“能這樣抱著你看雪,真好!”
“被你這樣抱著,也真好!”婦人偎依在男人的懷裏,嘴角掛起甜甜的笑。
“幸虧當年淑妃在盒子上塗的隻是微性毒藥。”男子籲一口氣,亦掃一眼那些嬉戲的孩子,嘴角勾起精致的笑容,“不然哪來這些調皮的小家夥。”
“不一定。我可以再嫁人。”婦人故意說道。
“我知道你不會。”男人把婦人再擁緊一分。
“是嗎?那可不一定。”婦人的纖腰一閃,從男人的懷裏掙出來。
“一定!因為你是我的!”男人壞壞一笑,突然一拉她的素手,婦人跌入懷,他的熱吻落到她的紅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