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章 絲路重鎮,促進士人文化孕育(3 / 3)

寫絕,也謂“書絕”。是指懸掛於大雄殿明間簷下“大雄殿”橫匾之後的莊嚴寺額“敕大莊嚴禪院”六個大字。為元代至元年間重修時所書。豎額高約1.5米,寬約1米,四周鑲木雕紋飾額邊,額心鏤刻“敕大莊嚴禪院”六字,豎排兩行,每行三字。豎額字體工整,筆劃厚重,飽滿有力,醒目莊重。額旁有蘭州金翼乾書寫之考證木牌一塊,上書:“考此敕大莊嚴禪院六字為元代李浦光所書,字體遒勁,直逼魯公,邑乘稱其寫絕,洶非虛也。特懸之以供藝術家欣賞雲。”畫絕,是指大雄殿內明間佛像後壁整壁所畫之觀音像。像高約2米,據介紹觀音畫像的一橫幅紙條雲:“觀音形體高妙,有吳道子畫風。”又據《甘肅新通誌稿·金石誌·壁畫》載:“莊嚴寺壁觀音像,在蘭州城內,即俗所稱三絕者也。蓋寺中榜書仿顏魯公筆意者為書絕。佛像莊嚴端好為塑絕。觀音為畫絕,雲壁高丈餘,像作安禪狀,首覆紗殼,如迎風欲舉,洵宋元高手所作。”畫像身材比例適度,體態端莊大方,豐頰寬額,造型特點與殿內塑像一致。頭飾繁華,頭巾下花朵簪釵密而不亂,既著意局部妝飾,也經意整體效果。所繪衣飾用色淡雅,並以工整的線條刻畫衣帶飄逸,靜中有動。絕無多餘之線條,極具工筆之風,故被世人稱為畫絕。

普照寺又名大佛寺,故址在今蘭園(少年宮),據史書記載,為唐初敕建,曆經宋、元、明、清數代重修、擴建,其規模已是蘭州佛寺之首。又據《蘭州市誌·文物誌》記載,普照寺坐北朝南,主要建築有山門、金剛殿、天王殿、大雄殿、法輪殿、藏經樓、觀音堂、灶君殿、鍾鼓樓等。各殿均有塑像,其中大雄殿三尊佛像,塑工極佳。明間後壁所繪大悲觀音佛像,計有十一個頭,四十二隻手臂,每隻手各持法器一件,金碧輝煌,絢麗多彩。大雄殿後為法輪殿,是一座具喇嘛教特征的佛殿。該殿建於元代。“喇嘛”為藏語語音,譯意為“上師”。普照寺法輪殿內有一嘛呢法輪,木製,高約10米,八麵六層,每麵每層各塑佛像一尊,計四十八尊法像,巨大法輪固定於大梁與地麵間,即推即轉,輪上寫“法輪恒轉”、“雨花金界”八字輪額。輪旁有柱,柱上攀龍四條。法輪殿後為七楹藏經閣,閣內正中供奉文殊、觀音、普賢三菩薩塑像,兩側分立藥師、釋迦、彌陀、韋馱等木雕佛像及銅接引佛,後壁繪千佛。閣內東、西壁各鑲木櫥四個,櫥內存放明萬曆太後所賜《大藏經》640部,計6346卷。木櫥外繪菩薩立像八尊,高約丈餘。藏經閣內塑、雕、繪均極工致,深為瞻仰者讚賞。普照寺鍾樓內懸鐵鍾一座,鍾高3米,口徑2米,重達萬斤,為金章宗泰和二年(1202年)侍鑒郭鎬監造。鐵鍾鑄造精良,聲音宏遠,並鑄銘:“仙聞生喜,鬼聞停凶,擊破地獄,救苦無窮”十六字,昔日“金城八景”之一“古刹晨鍾”即指普照寺內悠遠的鍾聲。

民國十七年(1928年)普照寺內部分殿堂被國民軍辟為“中山市場”。1939年2月23日,日本飛機空襲蘭州,普照寺被夷為平地,隻有“泰和鐵鍾”幸存於殘垣瓦礫之中。

嘉福寺舊名寶塔寺,俗名木塔寺,在城內西北隅,即今“木塔巷”北端。為唐貞觀四年(630年)冬,高昌國王麴文泰長安朝拜太宗李世民,在返回途中路過金城時捐資修建。嘉福寺木塔是蘭州建造最早、最有名望的佛塔。據《重修皋蘭縣誌》載:“嘉福寺,舊名寶塔寺,俗名木塔寺,在城內西北隅,唐貞觀九年(635年)高昌王建,元至元年間重修,賜名嘉福,明永樂中重建,宣德六年,成化三年,嘉靖三十五年肅藩屢修”。“國朝(清)康熙二十五年巡撫葉穆濟、道光十三年總督楊遇春再修”。“寺有木塔,十三層,高入雲霄,康熙初毀於火,重建之後較舊製卑小矣,同治十三年複毀於火”。

麴文泰是虔誠的佛教信徒,唐貞觀年間,高僧玄奘赴印度取經途經高昌國,麴文泰將玄奘奉為上賓,拜為國師,結為兄弟,並經常帶著嬪妃、大臣一起聽玄奘講經說法,麴文泰欲留玄奘輔佐國事,但玄奘堅辭西行,並以絕食明誌,無奈,麴文泰敬贈玄奘大筆盤纏,送行百裏,於交河(今新疆吐魯番西側)揮淚相別。唐貞觀四年(630年),麴文泰到唐都長安晉見唐太宗李世民,唐太宗認麴文泰之妻為宗親“詔賜李氏、封常樂公主”。回國途中,麴文泰慷慨解囊,在故鄉金城造佛塔一座,此塔即為嘉福寺木塔。木塔建築製式為十三層樓閣式,高50餘米,塔身呈八角形,自下而上,逐層縮小,該塔每層每麵均雕佛像及以民間傳說為內容的圖畫,塔刹為寶珠形,生鐵鑄成,直徑約1.7米,上鑄“寶塔建於唐貞觀九年(635年)”9個字。塔內各層均設樓梯,登塔者可螺旋登至頂層塔室,塔室直徑約3米,周圍設平座欄杆,登臨者可憑欄遠眺。木塔規模可與我國現存最高木塔——山西應縣佛宮寺釋迦塔媲美。清康熙年間,嘉福寺木塔毀於火災,康熙二十五年(1686年),在原址上重新建了一座木塔,但規模較小,這座木塔又於清同治十三年(1874年)被焚為灰燼,木塔自此名存實亡,塔下九楹殿宇也易為民居。但《蘭州市誌·文物誌》載:“據學者王素考證:嘉福寺木塔是貞觀八年(634年)高昌國所遣使者,於貞觀九年(635年)返國時,以麴文泰名義建造的。木塔為十三層樓閣式,高50餘米,塔身呈八角形,自下而上,逐層縮小,每層每麵均雕佛像,塔刹為寶珠形,生鐵鑄成,直徑約1.7米,上鑄‘寶塔建於唐貞觀九年’9個字。塔內各層均設樓梯。登塔者可螺旋登至頂層塔室,塔室直徑約3米,周圍設平座欄杆,登臨者可憑欄遠眺。”

除西方佛教沿絲綢之路經蘭州東傳和中國僧人經蘭州西去求經,有效地推進了蘭州地區佛教文化的發展外,唐蕃聯姻也是促進蘭州佛教文化發展的一個方麵。

蘭州地區曆史文化的發展,也在一定程度上受到了和親與民族間通婚的影響,宗教文化就是一個比較明顯的例子。隋唐時期,以和親形式帶動起來的宗教交流,在繁榮了蘭州地區絲綢之路運輸的同時,也繁榮了佛教文化。

隋末唐初,吐蕃在青藏高原上崛起。唐太宗於貞觀十四年(640年)將文成公主嫁給遠在青藏高原的吐蕃首領鬆讚幹布。在文成公主和親70年後,在吐蕃的一再請婚下,唐中宗於景雲元年(710年),又將金城公主嫁給鬆讚幹布的五世孫讚普赤德祖讚。在兩位公主出嫁時,唐王朝不僅賠嫁了許多珍寶器物、錦綺服飾、飲食器皿、佛像佛經等,還帶去了穀物、果品、蔬菜的種子,藥材、蠶種,以及大批的醫藥、種樹、工程技術、天文曆法方麵的書籍。

當時的蘭州已經成為絲綢之路上的重鎮之一,是文成公主、金城公主前往青藏高原的首選之路。據《新唐書·地理誌》載,文成公主、金成公主從長安出發,經秦州、河州、鄯州入藩,但據《甘肅公路交通史》等史書記載,文成公主從長安城出發後,沿絲綢之路中線西行,經隴山、成紀、天水、口(今定西)、榆中到蘭州,再從蘭州河口一帶過黃河到青海。金城公主聯姻吐蕃也是走的這條路。吐蕃為了迎接大唐公主,在其境內沿線建造了很多寺廟、驛館,而唐朝為了給前來迎接大唐公主的吐蕃使者提供方便,也在唐境內沿線建造了很多寺廟,以供使者居住和公主休息。據說榆中來紫堡、金崖一帶古寺廟如黃家莊的彌勒院、寺背後的妙樂院,李家莊的長壽寺等,都是為文成公主嫁往西藏臨時修建的禪院,供公主路過和吐蕃迎親者住宿。當時在榆中修建寺廟的本意雖不是為了宏揚佛教,但它卻在客觀上促進了蘭州和吐蕃的佛學交流,推動了蘭州佛教的發展。榆中縣清水驛還流傳著一個民間傳說,當年文成公主入藏的時候,曾經在這個地方住宿過一夜。由於遠離親人,公主悶悶不樂,茶飯不思,侍女端來飯菜和水後,公主隻將水留下。公主看到水後,覺得這水非常清澈,於是端起來喝了一口,覺得這水甜美異常,便將一碗水全部喝了,不由說道:“隻有此地清水甜美”,從此以後,這裏就被人們稱之為清水驛。

公元9世紀初吐蕃王朝瓦解後,佛教再次弘傳於青藏高原,形成帶有藏族色彩的藏傳佛教。元世祖忽必烈還尊藏族佛教薩迦派八思巴為帝師,統天下釋教。而遷入蘭州地區的蒙古部落也逐漸信仰藏傳佛教。因此,在蘭州地區,經與儒家文化為主體的漢文化、中國國教道教相互碰撞、融合、改造後形成的具有漢文化色彩的佛教,與藏族、蒙古族等原有的文化再次融合後,逐漸形成為有藏傳佛教特色的多元化佛教文化。如現在的永登魯土司衙門的土司家祠妙因寺、蘭州五泉山的嘛呢寺、白塔山的白塔、白衣寺的白衣寺塔等,或是純粹的藏傳佛教建築,或為藏傳佛教與漢傳佛教相結合的佛教建築。

除佛教外,祆教、伊斯蘭教等也是經絲綢之路傳入蘭州地區的。

祆教,大約在公元前5世紀~前1世紀沿絲綢之路向東方傳入西域。據有關史料記載,當時西域各國都信仰瑣羅亞斯德教。在南北朝時受到中國北方各國皇帝的支持,唐朝時建有許多祆教祠宇以備“胡商祈福”,地方政權為控製其發展,曾設立薩薄一職,試圖將宗教納入國家管理體係中。但該教於宋代以後就基本在中原地區消失了。

回族人信仰的伊斯蘭教是元代傳入蘭州地區的。隨著回族人口的不斷增加,伊斯蘭教的影響也逐步擴大,經過一百多年的發展,到明清時期,終於形成了一個獨立的伊斯蘭民族宗教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