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剛剛放亮,西瑞爾與柯迪夫在一群士兵的簇擁下出了城,身後緊緊地跟隨著一輛馬車,把守城門的士兵見到城主大人與統領大人這麼早就出城,不免有些詫異,但還是趕緊行禮目送著兩位大人出了城。
西瑞爾靜靜地站在山頂,身旁的柯迪夫也似乎在想著什麼,兩人一句話也不說,原來護送他們的士兵已經離去了,隻留下了身旁的馬車。
從早晨一直到中午,西瑞爾不動,柯迪夫也不動,如同兩尊雕塑般在陽光下靜靜佇立。
和煦的微風輕輕搖晃著綠油油的樹葉,一道墨黑色的影子突兀地出現,打破了山頂的寧靜,泌人的溫暖中多出了一絲陰冷,夾雜著些許的戾氣。
西瑞爾依然不動,與柯迪夫同樣背對著到來的黑衣人,但眉頭卻慢慢地擰成了疙瘩,先前的隨意自然此時已然在逐漸淡化。
“你們要的東西就在馬車上,人呢?”
柯迪夫轉過身,平靜地聲音中略帶著一絲慍怒,強忍的怒火讓他的臉色變地十分難看,可當他看到麵前的黑衣人時,過多的卻是驚異與不相信,剛才的危險氣息真的是這個年輕人身上逸散出的嗎?
亞撒想竭力地讓自己平靜、鎮定下來,可隨著柯迪夫的轉身,心中的仇恨再也無法壓製,一幕幕的廝殺在腦中不斷上演,血紅的雙目閃爍著妖異的光芒。
一聲怒吼過後,亞撒動了,他再也無法忍受來自心靈深處的那種渴望殺戮與毀滅的聲音的誘惑,“去吧,殺了他們,隻有殺了他們,你才會獲得快樂,毀滅是你與生俱來的職責,不要再彷徨,去吧!”
柯迪夫的瞳孔急劇的收縮,眼中的拳影如颶風般猛烈,心悸的感覺讓他第一次生出了怯意,腳下急速滑動,想要躲過襲來的拳頭。
可是無論他怎樣努力就是無法閃避,壓力在無形中讓他的身體變地笨拙了,怯意使他本該發揮出來的實力難免打了折扣,兩隻拳頭不可避免的碰撞在了一起。
“嘩”的一聲響動,隻是微動的樹枝驟然間如遭雷擊,瘋狂地扭動著軀體,把所有的葉子一瞬間都甩了出去,光禿禿的枝條與四周依然濃密的樹木顯得格格不入。
柯迪夫就如破壞的枯葉,隨風飄起,四肢在空中自然地張開,伴著飄飛的落葉一起落向遠處,豔紅的血花為碧綠的樹林增添了一絲淒美的意境。
“柯迪夫!”
沉穩的西瑞爾終於暴起了,他在責罵自己,為什麼明知柯迪夫不是這個年輕人的對手,為何還要讓他獨自麵對危險,難道自己也已經老了嗎,當年的雄心與不羈真地離他而去了嗎?
自己還是當年的血腥西瑞爾嗎?
“我沒事,他很強,速度很快。”
柯迪夫麵如金鉑,氣如遊絲,無比虛弱地聲音為自己的夥伴說出了自己用重傷的代價得到的結論。
血腥讓亞撒更加的瘋狂,身體周圍數米範圍內已經卷起了陰森的冷風。
太陽已經慢慢西沉,山頂上的兩道身影仍然交織在一起,分不清是誰的血滴在在昏黃的光芒下輕輕揮灑。
亞撒的黑衣已經片片碎裂,臉上的倦意難掩噴薄的煞氣,反而是越戰越勇,一拳重似一拳,一拳更快過一拳,口中呼喝之聲蓋過了從遠處傳來的陣陣雷鳴。
西瑞爾的腳步已經越來越慢,漸漸地跟不上亞撒的速度了,他現在隻能勉力地防守著,用雙拳護住心髒等重要部位。
或許是察覺到了西瑞爾的虛弱,或許是亞撒已經厭倦了這種糾纏,想要爭鬥盡快地結束,重重的一拳讓西瑞爾再也無力抵擋了。
“哢嚓”一聲,胸骨斷裂的聲音在西瑞爾的耳中是那麼的清晰,倒下的那一刻,他的眼睛望向了躺在一旁的柯迪夫。
在西瑞爾倒下之後,亞撒也慢慢地倒了下去。
冰冷的雨中,一個個黑影由遠而近,掠過地麵時,躺在地上的三人已經沒了蹤跡,而遠處的馬車卻被一名黑衣人駕著朝山向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