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怒中的我沒注意狀況,在我身後圍上一群人,苗露霞這時候沒出聲維護她的偶像,我還覺得奇怪了,看她嘴巴張大大地似乎想要吞了我,難道她氣成麵癱了麼,我自以為是,直到耳邊有人在鼓掌,"很好,你的形容詞用的很有創意。"
我木了,難怪老人言,背後莫論人是非。我難得一次背後損人,卻損人不利己,看來,我得重裝上陣迎接敵方炮火。
“嗨,想不到提曹操,曹操來了,閔大恭喜你又得第一。”什麼叫先禮後兵,我這就是,那什麼寧折不屈強敵麵前誓不低頭對我來說統統是浮雲。
“曹操?難道不是癩蛤蟆麼?我覺得一枝獨秀,獨秀於林這兩個成語用重複了,可以用木秀於林風必摧之,行高於眾人必非之,不然,幹脆直白點注意收斂,低調做人,低調做事,比如像某些自以為聰明的家夥。”
聽紀閔賢吧啦講話,我有一種夢遊的感覺,這家夥別是被人換了芯子吧,以前從沒這麼廢話過,我用懷疑的眼神上下打量他,這下,他終於停住,我和他的目光在冒著勁兒,哼,比誰看得過誰是嗎?我是不會認輸的,於是接下來的幾分鍾,他看著我,我看著他,目光灼灼,虎視眈眈,後來聽苗露霞形容我們這是含情脈脈,我差點要吐了,懷疑她用哪隻眼睛看的,最終是我繃不住了,“癩蛤蟆是誰呀?閔大您可是帥似山雞中的野鳳凰,猴子山裏的山大王。”
馬屁再拍下去聽的人沒什麼,我快要吐了,不過可惜的是看不清紀閔賢臉上的表情,看他眉毛擰到到一處,我的心情從原來的陰鬱到明媚,他納悶了,被歌功頌德的人是別人,我這豁然開朗的心情是為什麼呢?
聽他一臉鬱悴來了句:“蛤蟆你說的是誰?”
“誒?我沒說誰呀?”說完這句話我愣住了,我是中套了麼?這家夥也忒幼稚了。
紀閔賢突然身子晃悠,看他似乎腳不著地踉蹌著,我大驚失色,“喂,你怎麼啦?”
回想剛才他在體育場的表現,他曾取下了淨化麵罩,再看他麵色蒼白,糟糕,這是吸氣性呼吸障礙,我驚慌之中一把抱住他的腰,嚷嚷著:“紀閔賢,你別嚇我呀!”
而他似乎真的要昏倒的樣子緊貼我的肩頭,嗓子裏有奇怪的聲音發出,哧哧---是哧哧笑聲,我一下子明白了,看來我被他騙了,討厭的詐騙犯,我僵硬地站在他身前,聽他開口言道:“空氣稀薄,朱麗茲,你需要來點清新空氣!”
簡直廢話,你是耍我玩呢!
我直視他的眼睛,真心讀不懂他透明麵罩下的表情,雖然看上去有些過於一本正經,但還是懷疑他趁我不注意擠眉弄眼,我一直不習慣戴半遮著臉的麵罩,可又不得不依賴它,但真的很討厭它,天天戴著它走來走去,看到滿世界依賴麵罩生存下去的人們,很擔心我們不能逃過一劫,如今看不清的是麵容,往後再看不清的將會是什麼呢?我們就像生長在巢穴裏的毛蟲,不見天日地活著,寄希望有一天,也許會衝破破灰蒙蒙殼子和這荒涼的世界。
紀閔賢站在我身邊好一會兒,他也不開口,一直琢磨我的表情,最後分析出一個結果:“原來你跟小時候還是一個樣子,總是神遊,仿佛活在自己的世界裏尋找帶魔力的鞋子,公主,你找到那雙鞋子了嗎?”他看似天真無邪卻鬼壞一笑,矛盾得難以捉摸。
我卻莫名奇妙,他在說什麼?搞不懂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