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廂之外,車轅之上駕著馬車的老大見瑾萱不說話,便繼續說道:“其實這天啟大陸上被修煉界和凡俗界所公認的五境強者自古以來就隻有那麼一脈。”
瑾萱聞言下意識問道:“一脈?”
“對。那一脈人自古傳承至今,便是青山觀的曆任觀主。”
瑾萱很是驚訝,說道:“青山觀我有所耳聞,據說它建觀至今已有萬年的曆史了,隻是這青山觀到底有何能耐竟能保證他們的每一任觀主都是五境強者?”
“這我就不知道了,畢竟我隻是一個散落在凡俗界小小散修。”
說話間馬車停住了。
“我們到閑園了,你若是還想知道關於青山觀的事情,就去問少爺吧,他前幾年一直想著要去青山觀拜師,想來他應該是很了解的。”
瑾萱下了馬車,給老大行了一禮,道:“謝謝大哥給我講了這麼多。”
老大微微一笑,說:“閑來無事聊天而已。”
隨後二人從側門進入閑園,入園後老大便覺著這閑園的氣氛與往常有些不同,因為往常閑園中的一眾下人侍者在這個時間都應該在各司其職的忙活著,而今日園中卻未見一人。
老大麵露嚴肅,加快了走向幽冥臥室的腳步。瑾萱不明所以,隻能趕緊跟著他走。
來到幽冥臥室之外,這裏果然圍了很多人。其中一個見到老大後立刻焦急說道:“大哥,可不好了,少爺被人打傷了,一直在咳血。”
這人說話間,琴琴很應景地端著一個臉盆匆匆走出房間,臉盆中的水已經被鮮血染紅,其上搭著的毛巾更是紅得慎人。
聞此言,見此景老大心中駭然,當即便向屋內衝去,不過在他之前已經有一個人先衝了出去,這人自然是瑾萱了。
來到內屋,瑾萱一見床榻之上滿臉慘白,毫無血色的幽冥,眼淚瞬間就流了出來,撲到床榻上,嗚咽道:“你這是怎麼了?”
幽冥慘然一笑,抬手拭去她臉上的淚水後,說道:“我沒什麼大事,死不了。而且你這一行清淚對我來說可謂是靈丹仙藥,我馬上就能好了。”
幽冥此刻有心情調侃,瑾萱可是沒有,轉頭看向小二,道:“二哥,這是怎麼回事啊?”
“對,這也是我想問的。”老大看著小二,一副冷然態度。
小二看了看一臉擔憂的瑾萱,又看了看一臉責怪大哥,無奈搖頭道:“下一次咱們兄弟三個分開行動的時候,照料少爺的事情由大哥來做,我去保護瑾萱。”
“我問的是他是如何被人傷了的!”老大提高了聲調。
“老大。”幽冥輕喚他一聲,隨後對身邊的其他人說道:“你們都下去吧,讓畫畫把那藥快些煎好。”
一幹侍者離開後,幽冥在瑾萱的攙扶下稍稍坐直身體,道:“老大,今天這事不怪小二。”
“不怪他怪誰?”
老大一副倔強脾氣,怒道:“昨夜你給我和小三都安排了事情,這保護你任務自然落到了他的頭上,現在你出了事,難道我應該去找小三不成?”
幽冥聞言微微蹙眉,用毛巾捂住嘴輕咳一聲說道:“怎麼?連我的話你都不聽,不信了麼?要是有一天我真的倒了,你們自己就先亂成一鍋粥?”
“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們兄弟三人的任務和活著的意義就是保護你的周全,現在你這般情況……”
幽冥揮手打斷老大,歎息道:“今兒這事就是巧了,我和小二在環彩閣遇到高人了。小二對付其中一個已經是頗為費力,如何還能護得住我?”
“那他為何一點事情都沒有?”老大執拗說道。
聞言幽冥便更生氣了,將手中染血的毛巾奮力甩到老大臉上後,繼續道:“你這意思是他應該比我傷得還重才對?”
老大聞言未再說話。
幽冥將氣息喘勻後道:“那兩人的修為均在小二之上,所幸的是他們沒有真的動了殺我們的心思,要不然你以為此刻你還能跟我倆說話?”
老大看了看小二,又看了看幽冥,問道:“這白帝城中還有這般厲害的人?”
“那兩人不是白帝城中之人,其中一人是個和尚,法號無戒。另一個是道士,道號玄潛。”
這次說話的不是幽冥而是小二。
聽到玄潛這名字,老大心中一驚,道:“現任的青山觀觀主有個兒子,道號便是玄潛。”
小二點點頭,道:“沒錯。今日打傷少爺的就是他。”
“我就說你別老是這般莽撞脾氣,我和小二今天算是踢到鐵板上了。”
老大看向幽冥,思索片刻道:“玄潛這人我不是第一次聽說,據說這家夥行事乖張,脾氣喜怒無常,便是因為這個在十二歲那年便被觀主驅離青山觀去俗世曆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