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偉埋頭學習,一下午很清靜,沒有病人。
張偉安靜地看了一下午的書。
“張大夫,忙著呢?”臨到下班,裝卸隊的趙隊長推開門走了進來。
“趙隊長,哪裏不舒服?”張偉一愣,習慣性地問道。
“呃!沒,我沒不舒服,這不是上午多虧了您給我老劉治好了脫臼,我想著過來感謝您一下。”
“趙隊長,治病救人是我的工作,也是我的職責,您不用這麼客氣。”一聽是專門來感謝的,張偉心裏很高興。
這個年代的工人就是淳樸,沒有後世那些煩人的醫療糾紛。
“不,不一樣,您是職責,可對我們來說,就是救命的大恩,我們裝卸隊經常出現扭傷,脫臼之類的傷,去大醫院都要七八毛錢,還得休息個把星期才行。”
“趙隊長,你們那是沒去對地方,你們去找西醫,掛骨傷科,可不得這些錢?
你們去找中醫,那才是咱們老祖宗傳下來的好手藝,最多收你一毛錢,就能給你治好。”張偉笑道。
沒想到,五十年代的人,居然就開始摒棄中醫,盲目的相信西醫。
張偉學的就是西醫的臨床醫學,對中西醫沒有任何偏見,有些病西醫擅長,有些病還就得是中醫。
比如治療脫臼這樣的毛病,你找西醫,那麻煩大了,還得打石膏,還要吃藥。
找中醫骨科,一分錢的藥不用吃,也不用打石膏什麼的,兩三分鍾搞定。
“還是您見識多,我們大老粗哪懂這個啊!”
“趙隊長您太捧了,都是光榮的無產階級,不分這個。”
“張大夫,我受我們裝卸隊的同誌委托,專門來表示感謝,我是大老粗,也不會說話,晚上我請您喝酒,請您務必賞光。”趙隊長誠懇地說道。
“趙隊長,你們太客氣了,真的不用,我呢就是個醫生,治病救人是我的職責,真不用請客。
再說,大家夥都有一大家子人要養活,賺個錢不容易,沒必要破費。”張偉趕緊婉拒道。
心裏很高興,很有成就感。
當醫生什麼時候最高興,就是看著病人被自己治好的時候,如果能夠得到病人說一聲謝謝,那就是更好的事情。
“張大夫,您務必要去,您要是不去,就是看不起我們這些出大力的。”趙隊長漲紅著臉說道。
“得!我要不起,還成了看不起咱們勞動階級了,這個罪名我可擔不起。
這樣,晚上你找個地方,我請客,咱們喝點小酒,聊了聊天。
您別再爭了,要不我可就不去了。”
張偉正好也想出去轉轉,看看老四九城的四九城。
“成!您看這事鬧的,怎麼變成讓您請客了。”趙隊長不好意思地搓著手。
“誰請都一樣,我沒結婚,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張偉笑道。
老四九城,裏九外七皇城四,大胡同三百六,小胡同無數,多如牛毛。
趙隊長騎著自行車,帶著張偉,一路來到前麵大街。
拐進一條小胡同,來到一家小酒館。
張偉的心蹦蹦跳了起來,別不是剛擺脫了四合院,又踏進了正陽門下的小酒館。
走進小酒館,張偉看向小酒館的吧台。
頓時,長出一口氣,還好。
老板娘雖然也是美人胚子,但不是那張熟悉的麵孔。
“老板娘,來一壺酒,一碟花生米,一碟蠶豆,再看著給配兩個下酒小菜。”一進門趙隊長就衝老板娘喊道。
“七爺,您喝著呢!”趙隊長衝一個喝酒的老人抱拳問好。
“長生子來了,這位是?”看到張偉,老人微微點頭。
“這是我們廠醫務室的張大夫,醫術那叫一個高超。”趙隊長替張偉吹噓道。
“趙隊長您捧了。”
老板娘很麻利地端著一個盤子,上麵有四個小菜,一壺酒。
就是那種老式錫酒壺,這一壺酒容積是半斤。
趙隊長給張偉倒上一杯酒,“張大夫,敬您一杯!”
“趙隊長您太客氣了。一起喝,我新來乍到,剛進咱們廠沒多久,以後還靠趙隊長您多幫忙。”張偉也客氣道。
兩個人碰了一下杯,然後一口幹了。
“嗯!這酒不錯,夠勁!”張偉笑道。
“那是,這小酒館可是有著上百年的曆史,傳了三四代人了,這附近的人,都喜歡來這裏喝酒,就是因為這裏的酒地道,從不摻假。”
“這酒確實地道!”張偉點點頭。
“張大夫,不,張兄弟。”趙隊長又給張偉倒上酒。
“以後你就是我兄弟,在軋鋼廠,誰要是敢欺負你,就是和我趙長生過不去。”
“謝謝趙哥!”張偉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