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進京
早飯後安管事便來請梅西上路,出了門梅西就嚇了一跳,隻見暢園門外停著一排車隊,打頭的是四輛雙輪的平頂轎車,後麵跟著的幾輛馬車包的嚴嚴實實,好像是什麼行李貨物之類。旁邊是十幾名騎馬佩刀的護衛。
梅西不覺有些迷惑看著安管事,“難道還有人和咱們同行嗎?”
安管事笑道,“李知府的公子長年臥病,這次也和我們一同進京,想請太醫院的醫正給診治一下。”
說話間隻見一個********一臉戚容的扶著位身形單薄的少年出來,梅西和安管事過去見禮致謝後,便在玉蕙有攙扶下上了馬車。
沒想到馬車外麵看似簡樸,裏麵卻十分奢華。地板上居然鋪了厚厚的地毯,一****榻足可睡人,旁邊紅木方幾的邊上擺了盞青銅吊角小燈。
梅西看玉蕙跪坐在地毯上,沒有出去的意思,有些奇怪,“你不用去你們公子那兒嗎?”
玉蕙笑道,“我們公子那兒有金蘭姐姐,夫人說您沒帶服侍的人,就讓我來服侍您。”
梅西挑簾看著一臉不舍之色的李夫人,想到李公子的身體,“你們夫人一定很傷心吧?”
“嗯,”玉蕙低頭手指輕撫地毯,“我們夫人和公子都是極好的人,對我們也好,若不是府裏太忙,夫人一定會跟著來的。”
“你們公子得的是什麼病?”梅西有些好奇。
“我也說不清楚,聽說是胎裏帶的弱症,這兩年越發不好了。”
梅西見玉蕙眼中已隱有淚意,想來這位公子對她們是很好的,便不再多問,以免越發的讓她傷心。
司徒遠山收到彭湃的飛鴿傳書立馬放下手中的事情趕到京郊的驛站迎接安風雷一行。
一路上彭湃已經將司徒遠山找他的安排和經過大致和安風雷說了,看著倚馬而立的司徒遠山,安風雷不覺動容,但他是個冷性子的人,隻是輕輕拍了拍司徒的肩,神色鄭重的說了聲謝謝。
司徒遠山自幼就跟在安風雷身後,自是了解他的個性,渾不在意道,“咱們說謝謝太外道了吧?!還不如請我去萬花樓玩玩呢?我成天在府裏閑著,有什麼可謝謝的?”
一臉的嬉笑掩蓋不了司徒眼中的血絲,安風雷心中微熱,卻不再說什麼,靜靜的執轡而行,看著熟悉的景色,一麵聽司徒遠山和彭湃東拉西扯的侃大山,有一種回到家的安逸熨貼。
“現在城門已經下鑰了,我已經讓人快馬給王妃報信了,咱們就到前麵的有朋居住一夜如何?”司徒遠山回頭笑問道。
安風雷知道他是有話跟自己說,自己也有許多事要和這位老友商量,便點頭同意。一邊的彭湃卻笑罵道,“你這個司徒,真是賺錢賺成精了,有朋居不是你開的嗎?”
“放心,知道你老彭是個鐵公雞,怎敢讓你掏腰包!”司徒遠山在嘴上不肯吃半點虧。
三人在有朋居的後院上房坐定,司徒遠山迫不及待問道,“到底怎麼回事?你怎麼回來的?”
安風雷更關心司徒遠山對何師爺的安排,一擺手道,“這個一會兒再說,你把那個何師爺放那兒了?他的家眷接回了沒?”
“我辦事你還不放心?我一回來就先把他弄到我京郊別院去了,對外隻說是重金禮聘的琴師,那帳冊你猜我放那兒了?”
司徒遠山一臉得意,看兩人不語嘿嘿笑道,“我放我姐姐宮裏了,誰會想的到?想的到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