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色眉頭輕皺,“出什麼事了?”
柳嬸看了梅西一眼,輕聲道,“司徒侯爺申時剛過就來了,我說梅小姐不在,他也不走,我想在前廳奉茶,他偏要到小姐房裏去,這成什麼體統?可他是侯爺,我這個當奴才的又不好拒絕。”
柳嬸有些無奈,這個梅小姐看起來不像個輕薄之人,可先是將軍後是侯爺,怎麼老有男子找上門呢?而且那個司徒侯爺是個什麼名聲?居然來了就要登堂入室的。
“他人在那裏?”梅西沒有發現柳嬸眼神的異樣,快步向房裏走去。
司徒遠山倒也沒有像柳嬸想的那樣真坐在梅西閨房裏,此刻他正歪在梅西書房的紫檀大圈椅裏看《杜十娘怒沉百寶箱》,這個故事難道也是梅西在珠洲時聽來的嗎?
故事中的杜十娘聰明、美麗而又有一股子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勇氣,他不禁想起初見梅西時她打給自己的那一拳,她是想借這個故事告訴自己什麼嗎?
司徒遠山拿起梅西手書的原本,裏麵的字寫得張牙舞爪,有些連自己都不認識,卻並不難看,而且那些自己都不認得的字也不像是信手胡寫的,再想起口口聲聲什麼都不記得的她居然還會畫畫,會唱自己聞所未聞的曲子,司徒遠山不由好奇心起,想看看這個妖精一樣的女人到底還有多少自己不知道的東西。
“早知道你要來我就不出去了,”梅西笑著跟司徒遠山打了個招呼,忽然想起人家大小也是個侯爺,趕快福了一福,看他正拿著自己寫的《杜十娘》在看,就笑著問道,“怎麼樣?好看不?這個故事把柳色都逗哭了,直罵那個李甲呢!”
司徒遠山並不回答她的問話,待柳色行禮後出去給他換茶,才神情曖昧的打量著梅西道,“你這一身男裝倒是好看的緊,可怎麼又像生怕別人不知道你是女扮男裝似的?”
梅西見司徒遠山那雙該死的桃花眼盯在自己胸前不肯移開,才想起自己嫌天太熱沒有束胸,當時想著反正大家一看就知道自己是個女的,自己也沒必要再多些一舉了,現在看司徒遠山盯著自己的那副死德興,不由心裏暗惱,可又有點無可奈何,便冷冷道,“侯爺能到廳裏坐吧,我想更衣。”
說完便甩門進了臥房,司徒遠山曆來在美女麵前是最有耐心和耐性的,全然不覺的嗬嗬一笑,走了出去,揚聲叫柳色快給他端碗甜菊飲。
梅西再出來時已換了一身淺碧色的輕紗長裙,頭發簡單的反綰成髻,隻插了支玉釵,越發顯得膚如新蕾、眉似遠黛,整個人秀美婉約的如同一首詩一闕詞。她仿佛沒留意司徒遠山眼中的驚豔之色,這樣的眼光她近來已經遇到的太多了,這也算是穿越給自己帶來的福利之一吧。
梅西在司徒遠山對麵坐起,接過柳色遞過來的甜菊飲一飲而盡,又問柳色要了一碗才道,“你快給我個答複嘛,這幾個故事好不好看?”
其實經過這幾天的市場調查,梅西發現這裏說書人講的內容和現代差不多,多是豪俠故事,類似於武俠小說,纏綿悱惻愛情故事是沒有的,而且自己這些故事又都是短篇,所以心裏就沒什麼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