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莫不是將那個梅西養在外麵?”寧氏盯著兒子的眼睛,想從中找到端倪,“你若在外麵養那樣身份的女人做外室,莫說朝臣會彈劾,別有用心的人會拿此事作伐,就是我這個做娘的也不會答應!”
“母親,”安風雷心裏一痛,瞬間明白了當初梅西看向自己的冷漠目光,那悲傷而帶著輕蔑的眼神早就紮在了自己心上,直到今天,他才知道那個目光明亮的姑娘I當時有多疼多冷,“身份不重要,她是救過兒子性命的女人!”
知子莫若母,安風雷臉上的蕭索和哀傷沒能瞞過寧氏,“她救過你的性命,這個恩情咱們不能忘,但是你卻不要和她再有什麼來往的好,要麼,我去見見她,看她想要什麼?”
瑛南走時,兒子被王爺關在屋裏五天,這五天他不吃不喝,出來時腳步蹣跚,對周圍的一切似乎毫無留戀,想到那些自己整日以淚洗麵的日子,寧氏心如刀絞。這些年自己將身邊的丫頭全換成漂亮窈窕的,可是兒子從來不多看一眼,霞影柳色也是因為和那些親衛們一起習武才能到他身邊服侍。
半天,安風雷才沉聲道,“我和她沒有什麼,也沒有再見過,讓柳色去她那裏也是想著她一個孤身女子不太安全,母親不要多想,更不要去找她,她無意於我,隻想過安靜的生活。”
寧氏微微鬆了口氣,也不去想兒子聲音中的落寞,自己如果去見她恐怕有些事就真的瞞不住了,點點頭又不放心的交待,“我聽說那個梅姑娘進宮了,她如今和遠山關係匪淺,你還是放手吧!”
隨著天氣一天天涼下來,梅西的病情沒有太大起色,每日都渾身發冷,躲在屋裏懶懶的不肯出去,漸漸又添了咳嗽,柳色心裏著急,又請了回春堂的大夫來看,也隻說受了風寒,沒大礙靜養調理為宜。阮姑姑見那大夫的方子不比太醫高明,讓柳大將人送了出去,方子自是也就撂下不用。
柳氏夫妻見梅西沒有走成反而進宮見了皇後娘娘,如今又帶了宮裏的姑姑拉著半車賞賜回來,猜度著日後梅姑娘必有大富貴,服侍的更加用心,柳嬸更是要求柳大在與周圍鄰居接觸時要大方得體,帶出侯府的氣派來,萬不能讓別家的奴才小瞧了去!
柳嬸端了碗粥送到梅西院子裏,對阮雲笑道,“這是神仙粥,土方子,我早上細細挑了材料熬了,端來給姑娘試試。”
這神仙粥阮雲是聽說過的,又見柳嬸給柳色使眼色,知道有事,便自端了甜白瓷小碗進了臥房。
柳嬸隨柳色進了自己住的西廂,倒了杯茶給柳嬸道,“幹娘有什麼話?”
柳嬸矜持的一笑,“我思摸著這小姐是不是該添些人了?”
見柳色認真聽自己說話,柳嬸越發覺得自己考慮的有道理,“梅姑娘怎麼也是個千金小姐,身邊不能就你一個人伺候,再說咱們院子裏漿洗、廚房、針線,灑掃,外院也缺個小廝,做些雜活跑個腿什麼的,還有宮裏來的阮姑姑,怎麼不也得有個丫鬟服侍,怎好讓貴人也做這些粗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