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我已經去求了母親,隻是母親的意思讓相公專心讀書,這事等到相公高中再來個雙喜臨門,”李婉看著方子玉道。
自己高中那是肯定的,也不過再等個半年不到,反正自己現在身邊還有李婉和春喜,方子玉點點頭,“母親說的有理,我自然聽母親的。”
錢琳兒強忍怒火,作出害羞的樣子,心裏將顧氏罵了千遍萬遍,高中時再辦?如果明年不中呢?自己要等到什麼時候?可這話自己怎麼說的出來,說了隻會招方子玉不喜,那可是她最不想看到的。
“娘子有什麼為難的事?”方子玉放柔聲音。
“剛才母親跟我說要將我陪嫁的莊子和鋪子交給大哥打理,”李婉唇角含笑,眼風劃過錢琳兒,“我說要聽聽相公的意思。”
“交給大哥,”方子玉覺得挺好,反正自己一個秀才自然不會去沾手這些俗務,交給哥哥自己隻管拿錢就行了,他剛想說好,卻看到錢琳兒急急的朝他使眼色,心裏一動,沉吟道,“我每日苦讀,娘子的意思是?”
李婉自然看到了錢琳兒的小動作,微微一笑,“我自然是聽相公的,但相公不想理這銀錢上的事情,妾身嫁妝的事跟相公講一下吧。”
方子玉點點頭,妻子的嫁妝他不好意思問,但還是極想知道的。
“當初出門時父母為我準備的嫁妝雖然說起來是一萬兩,但這一萬兩卻大多是田產,鋪子、和家俱、衣料、首飾還有一處房產,”李婉瞟了一眼一臉羨慕的錢琳兒,“銀兩卻是沒有多少。”
方子玉有些不懂,看了錢琳兒一眼,“那又如何?我聽娘說娘子的嫁妝就算是京城的豪門也多有不及。”
錢琳兒恨不得開口了,自己想嫁方子玉不過是因為知道自己這個舅母是絕對不可能給自己找門好親的,平時也根本不帶自己出門,她空有一副好樣貌也隻能在家中給方慧心做針線,而方子玉的心在自己身上,李婉又性子綿軟,自己雖說做妾,可她有信心壓過李婉,李婉的那些嫁妝遲早都是自己和她所生的兒女的,如果被顧老虔婆算計了去,那恐怕等要回來時渣也不會剩了。
“如今這世道,即使相公明年高中,不論是入翰林院還是外放為官,要想升遷得快些,除了自身的才華,恐怕都要大筆銀錢打點才行,”李婉將錢琳兒臉色變幻全都收入眼底,“咱們手裏的銀子也就夠相公平時外出開支,我的那些嫁妝田地還是打算等相公高中後拿去賣了給相公謀劃個好前程,不至於讓那些無眼的貪官將相公埋沒了。”
看方子玉對自己的話頗為讚同,李婉心裏一鬆,“再者方家的田產在百裏之外的林清,而咱們的田產在京郊,大哥以後可要來回奔波,也太心苦了些,不知道的人還以為相公前途有望便不把哥哥放在眼裏,當個下人使喚。”
錢琳兒眼裏一亮,如果把李婉那些嫁妝賣了,那銀子進了方子玉手裏,還不都是自己的,她衝方子玉眨了下眼,“姐姐說的是,如果累到了大哥,舅母心疼不說,大嫂那裏也該抱怨了。”
方子玉倒不是怕累著自己哥哥,他擔心的是自己的田產和鋪子交給哥哥會不會被他私吞了去,那自己就吃大虧了,而且那些嫁妝在自己房裏,每年都有收益,自己用錢拿著也方便,不用再像以前向母親拿錢,被她問東問西,煩個沒完。
“咱們的田產和鋪子都是誰在管,可不可靠,”方子玉神色鄭重,他一時也想不出自己身邊誰能幹些。
李婉抿嘴一笑,知道自己的嫁妝顧氏是拿不去了,“都是我的陪房在管,相公不必擔心,他們的身契都在我們手裏,要死要活還不是相公一句話?”
她看了錢琳兒一眼,“那些帳目來時母親也有交待,每月都要拿來我看的,等到以後相公高中的,琳兒妹妹可要幫幫我才是。”
李婉看著滿臉掩不住的喜色卻要故作矜持的錢琳兒,心裏一陣冷笑,李婉不過是畫了一張大餅給她,這個隻會琴棋書畫,隻會勾引別人夫婿的賤人,顧氏是從來不教她理家的,就算給她帳本那也得她能看的懂才行。
李婉看自己的目的達到,就不想再待在這兒看這對無恥的男女,笑吟吟的起身道,“妾身正給相公做皮袍,琳兒妹妹再坐會兒吧。”
她知道錢琳兒現在會有好多話要說,拉住也起身要走的錢琳兒,將自己頭上的鎦金點翠梅花釵取下插在錢琳兒發間,“妹妹也太簡素了些,閑時多到姐姐那兒坐坐,”看錢琳兒扶著新得的發釵小臉通紅的點頭,李婉又俯在錢琳兒耳邊輕聲道,“妹妹多多督促相公,隻有他高中了,咱們才有好日子不是,到時我求爹爹幫忙,看能不能給相公謀個外任,到時就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