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瑞音側身避過,“侯爺不必如此,有什麼誤會說開就好了,本宮想那鳳姑娘也不會是個小心眼兒的人,難道還會記恨本宮不成?”
“而且此事確實與瑞徵姐姐無關,還請侯爺弄清楚事情的首尾,”說完拉起敏誠郡主的手,“其實若真論起來,受委屈也應該是我家皇姐才對。”
“公主快莫要再說了,”敏誠郡主滿臉急色,眼淚又要奪眶而出。
司徒荷風也在一旁笑道,“是啊,本來郡主就是請咱們來熱鬧開心的,大家不要老說這些事了,而且公主您出宮的時間也久了,皇上和娘娘也該擔心了,我看咱們還是回去吧?”
“嗯,好,”司徒遠山讚賞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堂侄女,“安大哥您送公主回宮吧,我還有些事情要辦。”
安風雷橫了司徒遠山一眼,這家夥有事相求時才會叫自己大哥,可是他已開口自己也無法拒絕,便交待秦媽媽路上要照顧好鳳棲梧。
陳耕煙見秦媽媽扶了鳳棲梧跟在自己身後,不由一陣冷笑,“安侯爺,耕煙還有一句話要講。”她是刑部尚書之女,父親深得景帝信任,母親出身秦中黃氏,一向嬌養慣了,從未把安風雷這個“質子”一樣的侯爺放在眼裏。
“陳姑娘請講,”安風雷眉頭微皺。
“聽聞靖北王府馭下甚嚴,以軍法治府,今天耕煙一看,也未盡然,”陳耕煙甩開司徒荷風的手,她想說的話既然張了嘴,肯定就要說完,“你們府上的這個嬤嬤,竟然一點規矩都不懂,還真是讓人瞠目,這樣的人也敢讓她服侍鳳姑娘,耕煙真是看不過去了。”
竟然是說這個?安風雷冷冷的盯著秦媽媽,“怎麼回事?”
秦媽媽“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嘭嘭”的衝眾人磕關響頭,“奴才該死,冒犯了姑娘,還請姑娘恕罪,饒小的一條賤命!!!”
陳耕煙看眾人的目光都盯著自己,冷冷一笑道,“你沒有冒犯我,按理說你是王府的家奴,論不到我這個外人來管教,可是剛才我看鳳姑娘居然沒有斥責你,想是還不明白你這刁奴錯在那裏,又或者是鳳姑娘客居王府,不敢管你這種得臉的媽媽,所以我今天才鬥膽在侯爺麵前做個多事之人,至於王府怎麼處置你,還讓不讓你這樣的奴才服侍在姑娘身邊,那就看你的造化和侯爺的裁決了。”
她這樣義正辭嚴,一副全心為鳳棲梧打算,為鳳棲梧不平的口吻,堵得鳳棲梧連求情都不能夠,隻能哀哀的看著安風雷。
秦媽媽雖然沒有明白自己到底********,但她也在王妃跟前服侍半輩子了,各府的小姐也見過不少,知道這是針對鳳棲梧卻又拿她作伐,可是又不能辯解,隻是惶恐的磕頭,剪荷是她的女兒,也淚流滿麵地跪在一旁求情。
“陳姑娘請講,”安風雷麵沉如水,目光從梅西那似笑非笑的臉上掃過,隻恨不得一腳踹死這個老奴才!
“第一條,不說這廳中坐著的是公主,郡主,就是我和司徒姐姐也是官宦人家的女兒,什麼時候我們說話的時候,你這老奴可以隨意插口了?”陳耕煙麵帶譏色,看了一眼呆若木雞的鳳棲梧,“是不是你在你家姑娘麵前也這樣主不主仆不仆的慣了,就當我們也如你家姑娘一般好性兒?!”
望著額頭見血的秦媽媽,陳耕煙毫無憐意,“第二,你剛才說什麼?侯爺對你家姑娘極是‘憐愛’?這話是隨便說的?侯爺和鳳姑娘到底不是嫡親兄妹,就算是嫡親兄妹,講規矩的人家也早就分院而居,平日連見麵都很少的,你這‘憐愛’二字從何而來?想來王妃對你極為信任才會命你服侍鳳姑娘,鳳姑娘對你甚是倚重,才會帶你出來,你卻無端的往自家主子身上潑髒水,這話傳將出去,你要你家侯爺和姑娘如何做人?!”
秦媽媽這才意識到自己到底說錯了什麼,如一灘爛泥一樣委頓在地,估計回去了連王妃也不會饒過她了。
安風雷這才知道為何鳳棲梧麵色如此,他抬頭看了一眼梅西,卻發現梅西正側耳傾聽司徒遠山低語,自己平日在府裏也不過每日到到內院向母親請安,和鳳棲梧連話都少說,這個老婆子這話不但毀了鳳棲梧的清譽,梅西恐怕也會將自己看成輕浮的小人。
“小侯受教了,”安風雷輕吸一口氣,向陳耕煙抱拳道。
陳耕煙那能受他的禮,忙側身避過,眉目之間卻頗為自得。
安風雷看了一眼敏誠郡主,心中一歎,轉身向齊頊音施禮道,“是小侯治家不嚴,才會出此刁奴,擾了公主的興致,改日小侯親自向娘娘請罪。”